沐。
萧令宜换上轻便的服饰,吩咐乌苏,“备马车,哀家要出宫。”
乌苏询问道,“可要带仪仗?”
“不,别太惹人注意。”
太后无事去臣子府中,传出去未免惹人非议。
她虽然已不在意一人荣辱,却不想被别人捏住错处。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侧门悄悄出了皇宫,仅带了五个侍卫。
萧令宜并没瞒着祁鹤安,一出宫门便派人去侯府递了消息。
宿辰接到消息时不敢耽搁,迅速禀报了祁鹤安。
祁鹤安搭弓的手一颤,箭矢猛地离弦而去。
宿辰下意识奉承,“侯爷的箭法果真出神入……”
他边说着边往靶子一看,剩下那个化字愣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那箭矢离靶心足足有十万八千里远。
坏了,拍到马腿上了。
祁鹤安踹了他一脚,沉声问,“消息准确?”
宿辰龇牙咧嘴地点头,“侯爷,咱们是不是该收拾收拾接驾了?”
祁鹤安黑着脸冷斥,“关门,谁来都不见,就说本侯感染风寒。”
他已没了练箭的心思,转身回了书房。
宿辰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家侯爷拿着一本书看,然而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愣是一页都没翻。
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屁股隐隐作痛,遂又闭上。
……
街上。
乌苏掀开马车窗帘一角,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繁华热闹。
萧令宜虽端坐着,眼神却也落在掀开的位置。
自从入宫,她被身份所迫,七年都未曾出过皇宫。
别人日日看的寻常风景,对她而言却早已陌生。
她看的出神,眼底却忽然闪过一道冷光。
她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低声命令道,“快走!”
那道冷光,正是刀剑被日头折射出的光芒!
车夫反应极快,一扬马鞭,马儿吃痛嘶鸣一声迅速狂奔。
只是不知何时,马车行到了人群稀少处。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个个武功高强,以人追马车,竟能不被甩开距离。
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马车在即将转入闹市前一刻被逼停。
齐刷刷刀剑出鞘的声音让人寒毛倒竖,听声音最少也有十人。
乌苏已然慌了,紧紧护在萧令宜身前。
“娘娘,怎么办,今日微服出行只带了四个禁军……”
萧令宜神色冷静,在思考着她的行踪怎么会泄露的。
她是拿着坤宁宫的宫人令牌出宫的,除了乌苏没有任何人知道,只为了以防万一召了四个禁军随行。
看来,禁军这支皇城护卫军也早已被渗透了……
思索间,外面已经交上手了。
幸而这四个禁军并未背叛,且训练有素,四人各站在马车一面挡住袭来的刀剑。
虽有些左支右拙,但暂时还撑得住。
只是毕竟人数少于对方,禁军们逐渐开始负伤。
直到一柄沾血的剑刺破车窗,堪堪停在萧令宜身前。
马车已经被砍破露小半。
四个禁军也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萧令宜紧皱眉头,忽地拉着乌苏跳下马车。
跑,还能有一线生机,留在马车里便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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