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是繁花锦秀里长出的青竹,格格不入,却自有风骨,那么叶骁便是百花中热烈开放的郁金香——

    美丽又耀眼,优雅却痞气,一如他那花名在外的风流和放肆。

    “天天佛珠不离手,装得跟个虔诚的佛教徒似的,偏偏不信世上有鬼?”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多新鲜啊。”

    佛教讲究前世今生,信因果、六道轮回,鬼便是其中一道,现在有人说信佛不信鬼,岂不可笑?

    “兴许人家只是在修心。”

    郁栩文肩膀一抖,将他抖开,继续迈步朝前,“行了,赶紧进去吧,再耽搁就晚了。”

    “欸?”

    叶骁触不及防差点没站稳,还待再说些什么,头顶倏地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半边天空。

    真要下雨了。

    心里念头一闪而逝,他脚下快速跟上,“你等等我!这个鬼天气,待会不会下不了山吧……”

    伴随着说话声渐行渐远,轰隆的雷鸣不绝于耳,须臾,豆大的雨水就如断了线般哗啦啦倾盆而下,为天地顷刻间挂上了一片珠帘。

    雷雨声中,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浓重的黑稠延伸而上,显得那般庄严肃穆。各色花圈铺满大厅两侧,端正墨笔勾勒出一个个或显赫或富贵的名字。

    从商界到文娱界,再到政界,叶骁一路走过,眼熟的称呼不知凡几。

    工作人员身着统一制服、走在侧面为他们领路,身后戴着无线耳麦的保镖相隔两个身位亦步亦趋,但并不会一路跟随,而是隔段距离便换队人。

    在这里,地位的差异无处不在,隐形却残酷。站在什么位置、能走到什么地方,早早就定好了,谁都不能轻易跨越。

    即便来宾也是如此。

    两人跨进内里,紧随翟庭琛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簇簇仿佛还带着露珠的白菊和一张张比菊花还多褶子的脸。

    他们或是恭敬鞠躬让到一边,或是起身礼貌颔首,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痛之色,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

    哪怕在座大部分人都与今日主人公毫无关系。

    叶骁面上维持着该有的表情,眼底却划过丝微不可察的讥诮。

    人人都想往上爬,向往上层的光鲜靓丽,殊不知褪去华丽外壳,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污浊、腐朽的大舞台。

    所有人都是戏台上的演员,时刻戴着面具而活。

    包括他。

    “叶骁哥哥!”清脆的女声从前方传来,叶骁条件反射性的皱眉,有一刻很想就这么调头走掉。

    来之前就知道会遇到她,可是当果真遇到时,还是止不住心生厌烦。

    要说他这一辈子也算顺风顺水,出身显贵,家产多到他几辈子花不完;父母恩爱,没有家庭矛盾和小三私生子添乱;长相俊朗、头脑聪明,一路作为尖子生上着最好的学校,毕业顺利接任父亲的位置,顺便将资产再翻上几番。

    从小便是“别人家的孩子”,按理应该什么烦恼也没有,潇洒快活的过日子。

    可惜,也许是生活太顺招人恨,老天非要给他添个大麻烦。

    叶骁看着朝他奔过来的女孩,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自从儿时她随父母来家见过一回后,她便像打不死的小强缠了上来,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还非要他做她的新郎。

    起初他顾念她是女孩,对她多番忍耐,谁知她非但不收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不仅时常在长辈们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甚至威胁、恐吓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女生,让他不堪其扰。

    他是骂也骂过、劝也劝过,可她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照常我行我素,连带着周围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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