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他手里的奶糖包装纸,表情如同见了鬼,她居然有一天会见到裴肃吃糖,还是几岁小朋友才吃的奶糖?

    “低血糖。”裴肃轻描淡写的吐出三个字,“有事吗?”

    “向你道歉,那会是我太着急一时忘了……忘了你的忌讳,拉了你一下。”裴舒雪瞥了眼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习惯而已。”裴肃慢慢将包装纸叠好放进口袋,面上瞧不出异样,好似没有察觉对方探究式的打量。

    “那就好,还以为你和小时候一样特别抗拒女性的触碰。”裴舒雪笑了笑,宛如寻常关心弟弟的亲姐姐,“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要是一直那样可怎么办哦。”

    裴肃没接话,神色冷淡,裴舒雪絮叨了几句,见他始终不搭腔,不由僵硬的闭上了嘴。

    对于这个“弟弟”,她一直都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

    在他刚来裴家时,她也曾试图亲近,可他年纪虽小,却总是油盐不进,不接受不拒绝,只淡淡的看着她,冰凉的视线就像是能把人看透,让人从心底感觉渗得慌。

    尤其有一次,她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抱了抱他,谁知下一秒就被他狠狠推开,当时他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凶狠、暴怒,还有浓重的厌恶和排斥,仿佛嗜血的猛兽,她毫不怀疑但凡她离得再近点,他都能将她撕成粉碎。

    之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两天,再出来时所有情绪都收敛不见,又变成了那个话少但礼貌的少年。

    可是裴舒雪却觉得更胆寒了。

    那时候他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二岁?她儿子还在玩机器人、打游戏的时候,他已然具备了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具备的克制和理智。

    从那之后,她自觉远离了他,也刻意避开叶骁和他,只当他是住在娘家、比较特殊的客人。

    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没想到一时不察又得罪了他。

    裴舒雪叹气,“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裴肃不置可否,人总是喜欢在事情办砸后懊悔,可是下一次依旧会犯同样的错,所以他从不信任何人的任何保证。

    “你……”裴舒雪是真拿他这个性子没办法,但为了叶家她还是要想办法消除今晚的不愉快。

    “你是不是喜欢方果的糖?”她指了指他的口袋,“那是家老牌的食品产商,最近听说经营不善正面临倒闭的风险,如果你喜欢,我将它收购下来……”

    “不用了。”裴肃打断她,“我这人不喜欢记仇。”

    因为一般当场就报了,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是当时没能力报、安慰自己的话。

    “今日事今日毕,你不用想太多。”

    裴舒雪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那……我派车送你回去?”

    “不。”裴肃摩挲着包装纸,想着她刚才的话,目光落向某个身影,“我还有事。”

    裴舒雪转头,恰巧那边三人也侧过身,似乎正要往外走。

    她想到什么,神色一滞,差点忘了那件事!

    “……那你忙、你忙。”她背过身,脚步匆匆的从另一边离开,好似特别怕和他们撞上。

    裴肃盯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看来裴父的嘴并不严。

    “严秘书,你先回吧。”顾茉莉提着裙摆朝严恒挥挥手,“我陪翟先生去接木铎。”

    “我还是跟着您吧。”严恒瞥了眼一步之遥的翟庭琛,“不看着您安全到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

    “让他跟着吧。”翟庭琛随着她步下台阶,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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