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接过话头。
“顾总近段时间忙于集团内部事宜,对人事上难免有些疏漏,我作为秘书有责任随行帮忙提醒,以免造成误会。”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比如现在这般。”
裴肃皱眉,什么意思?
顾茉莉摸了摸脸颊,眼神有些飘忽,严恒轻哼,“顾总怕是没看我给您的资料,这位是叶夫人的弟弟,也算您的长辈了。”
裴肃这才明白,原来她刚才的心虚是因为她不认识他?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冷然,前者对她,后者对严恒。
他语带轻视,他就不客气回怼:秘书又怎样,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连秘书都不如。
裴肃捏着手里的几颗糖,缓缓放进外兜,“今天谢谢顾小姐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是需要,我一定竭力报答。”
“不用这么客气,小事、小事……”顾茉莉连连摆手,黑眸一眨一眨,似在说暗号——
“别提,千万别提糖!”
裴肃下颌动了动,再次颔首后就往外走,严恒垂眼,让到一边。
有时候身份的差异不在嘴上,而在动作上。
他以话回怼,他就以行动展示他的不屑——你连让我争论的资格都没有。
他讽刺的勾起唇,上位者就是这般,傲慢从不显于形,却透在骨。
他们具有良好的教养,无论对同阶层的人,还是对司机、保姆,都会做到同等相待,温和又不失礼貌。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用宽宥对待他人,从不随意发火动怒,连生气都是不动声色,谦逊得宛如完美君子。
可是自小优渥的环境、从出生起就坐在金字塔尖的高度,也让他们的血液里装满了自上而下式的高傲。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严恒掀起眼皮,视野最转角有道粉色的身影来来回回不停小步挪动着,好似在踌躇;最前方一身烟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他挑眉,蓦地抬高音量,“叶少。”
粉色身影一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端着酒杯从隐蔽处冲了出来。
“哎呀!”
严恒听着前方传来的惊呼声和酒杯落地的哗啦声,轻轻扬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