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愈发着急。

    他说是她的秘书,其实连生活助理的活也一起干了,自然包括与医院方面的沟通。

    从她上任第二天,他就看过她详细的身体报告,用医生的话来说便是:“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他不敢想她以前是怎么过的,也不想深思她突然有所好转的原因,就怕会是造物主“最后的恩赐”。

    “我带你去医院!”

    他揽着她就要走,顾茉莉拉住他,“别,真不用,我刚才就是心悸了一下。”

    她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别声张,公司股价刚稳定,这时候不能再出差错。”

    集团才完成一轮新旧交替,股民的信心刚刚回升,再爆出新任董事长身体不适的消息绝对有害无益。

    尤其还有其他人在虎视眈眈。

    顾茉莉环顾四周,宴会的气氛由于方才的动静变得微妙不少,索性大部分人都被前面的三人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关注这边。

    少数的个别几人也被严恒挡住了视线,无法看清情况。

    她松了口气,“放心吧,我自己的情况我心里有数,没事的。”

    严恒怎么可能放心,可当他对上那双温柔却坚定的眼眸时,多少的担忧都只能暂时放下。

    这些时日的相处足以令他对她有些了解,她美好干净,但也聪慧通透,知世故而不世故,明世俗却不受世俗浸染,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可也正因为她懂,更显得那份干净弥足珍贵。

    就像她的名字。

    茉莉花本是外来品种,“远从佛国到中华”,又从苏杭到岭南,从长江到滇中,不管在哪,香气始终“不随水土而变”,永远“冰姿玉骨净尘烟”。

    天香开茉莉,梵树落菩提。惊俗生真性,青莲出淤泥。

    “真让人自惭形秽……”严恒喃喃,丑陋的世界里开出这样一朵花,倒让他这个俗人无所适从。

    “什么?”顾茉莉疑惑,他的声音太小,她真的没听清。

    “过会我就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把体检提前到明天。”严恒收敛情绪,又变成了那个理智沉着的严秘书。

    “身为您的助理,我希望能知道您真实的身体状况,以备在出现某些突发状况时可以做出正确的反应,所以还请您务必诚实些,有任何不适随时告知我。”

    “……知道了,啰嗦。”顾茉莉嘀咕,“为了你的头发,少操点心吧……”

    严恒白她一眼,这都是为了谁?

    顾茉莉假装没看见,探出脑袋去看前面。

    两人的对话低声又快速,除了他们和弹幕没人发现,另外三人也依旧僵持着。

    顾皎皎呆呆的站着,手里拿着一个空了大半的酒杯,神情惊讶又无措,想上前又有些迟疑。离她一步的距离,叶骁面色铁青,腰腹处连着大腿根都被酒水晕染,还有残留的水渍滴答滴答往下落。

    他完全搞不懂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刚才他好好的走着,正在想见到她该说什么才显得不突兀又能拉近关系,胳膊就被人拽了一下,然后便是迎面而来的酒水,幸亏他退得及时,否则还会被顾皎皎撞个满怀。

    他冷冷扫了眼顾皎皎,心里只觉厌烦,一句话都懒得和她说。

    说什么?拒绝、斥责、好言好语相劝,甚至厌恶咒骂他都做过,仍然无济于事。

    “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并不永远适用,如果不是他心理还算强大,被她这么执着到偏执的纠缠了十几年只怕都得疯了。

    他烦躁地偏过头,另一边裴肃长身玉立,头发一丝不苟,瞧着威严又气派,很难想象刚才就是他拽了他一把让他做了一回“人肉护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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