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果然闻言皱了眉,莫霄阳嘿嘿一笑:“鬼域里的魔气虽能增进修为,但我们常年生活于此,早就对它形成了依赖,跟上瘾一样,没办法离开。”

    所以在鬼域里,灵石才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废石头——几乎没有人能去往外界。

    “至于摆脱这种瘾症的法子,被城镇里的各大掌权者私藏。他们都是修为极高的大能,个个在元婴以上,平民百姓就算想抢,那也是有心无力。”

    他说着喝了口水,眸光一沉:“芜城由魔修江屠管辖,传闻十五年前,付潮生曾向芜城百姓做出承诺,欲要将其刺杀。”

    谢镜辞心口一紧。

    “江屠统领三座大城,其中芜城最为偏僻。他很少亲自来到此地,只有在鬼门开启的时候,会特意前来巡城。”

    莫霄阳打了个响指:“付潮生就是抓住他独自巡城的机会,提刀出了房屋,可自那之后,就渺无音讯了。”

    裴渡迟疑出声:“他会不会战死了?”

    “真要战死,那就好了。”

    莫霄阳摇头:“那夜之后,江屠本人亲口发话,称他与付潮生一番缠斗,在占据上风之时生出爱才之心,于是给了后者两个选择:要么冒着必死的风险继续打,要么服下瘾症的解药离开鬼域,永不出现在他面前。”

    既然没有战死,那付潮生必然选择了第二条路。

    “可是,”谢镜辞想不明白,“我见过付潮生一面,总觉得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且话本里说了,当年大战绮罗妖的时候——”

    话没说完,就听莫霄阳噗嗤笑出声。

    这笑毫无征兆,她挑眉一望:“怎么了?”

    “你这句话,居然和我师父某日醉酒讲出的言语一模一样。”

    他耸耸肩:“他那天喝多了,扯着我的衣袖说,付潮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当年大战绮罗妖,他为救下三个小孩,差点献出自己的命。十五年前的事情,必有隐情。”

    对吧对吧!必有隐情啊!

    谢镜辞双眼发亮,却听莫霄阳话锋一转:“但其实吧,芜城人也都不信江屠的那番话,在付潮生失踪后,特意展开了搜魂术。”

    谢镜辞笑意滞住:“……没找到?”

    “对啊,没找到。”

    他叹了口气:“付潮生的神识不存在于鬼域里的任何一处地方,因而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他背弃诺言,独自去了外面。”

    谢镜辞有些苦恼地敲敲脑袋。

    但这说不通。

    鬼域里的人对此一无所知,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修真界中从未流传过“付潮生”这个名字。

    以他的性情与修为,怎么可能平庸无名地了却残生。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如今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咱们还是来夸夸谢姑娘吧!”

    莫霄阳对老一辈的事情不感兴趣,开玩笑般看向裴渡:“倘若有谁对我这么好,我绝对死心塌地跟着她,以身相许都愿意。”

    谢镜辞哼笑:“可别,你那是恩将仇报。”

    莫霄阳也不恼,顺口接话:“我这样是恩将仇报,那裴公子又是什么?”

    话题冷不丁被抛过来,裴渡仓促抬头。

    他穿着厚厚的雪白裘服,面庞亦是玉一般的白,凤眼生得狭长勾人,眼瞳倒是黑溜溜。

    这是张清冷出尘的脸,搭配他眼底被冻出的绯红,莫名生出几分——

    谢镜辞用手掩住嘴,轻咳一声。

    有点可爱,像只白色的大呆鹅。

    裴渡显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时间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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