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说着她犹豫的看向沈微慈:“要不姑娘往后躲着他远些吧,只要章公子来提亲了,亲事定下了,姑娘就能离开侯府了。”

    沈微慈看着说的认真的月灯,垂下眼帘,落落黛眉里带有一丝柔弱:“你放心就是,我身边还有你,不是不得已,不会做到那步的。”

    她又拍拍月灯的手:“别想了,月灯,我想沐浴。”

    沈微慈的头脑仍旧发疼,酒意在身体里乱串,昏昏沉沉。

    月灯看着沈微慈背影愣了下,张口本想细问二爷过来到底说了什么,到底又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退下去叫人。

    泡在浴桶里,热气将沈微慈的脸颊染的更红,她撑头趴在浴桶边缘,却是心事重重。

    这会儿她头脑清晰了些,反复想着今天宋璋来说的那些话,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依旧让她想不出头绪他这一趟是为什么。

    她与章元衡之间即便有什么,也没得让他来说的道理。

    他更污蔑她勾引,那倨傲神情里不过是对她瞧不上眼,骨子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章公子不会愿意娶她,便擅自猜测罢了。

    只是回想时,难免又想到刚才被他拽着领子的那一刻屈辱,她眼睛眨了眨,又闭上了眼睛。

    晚膳过来时,沈微慈也根本没什么胃口。

    她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菜,又侧头看向垂帘外头依旧不停的雨声,吹来的风将垂帘吹的摇晃,纱帘翻动,院门口的灯笼已被吹的熄灭,不大的庭院远处黑漆漆一片,像是有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告诫着她随时小心翼翼。

    银筷轻轻搁在小碗上,沈微慈站起来往廊下走,冰凉的冷风带着雨水吹在她脸上,将脸颊上最后一丝薄红吹尽,脸色重新变得微微苍白。

    发丝扬起在风中,树影张牙舞爪,她看着廊外溅起的水花,看着破裂的青石缝隙里探出的杂草,被大雨打的七零八碎,心间一冷。

    月灯出来将斗篷披在沈微慈身上:“雨有什么好看的,姑娘的风寒本快要好了,别又吹凉了。”

    沈微慈点点头,侧头看向月灯,露出个温温笑意:“也是。”

    说着她拢紧斗篷,转身回了屋子里。

    屋子里多点了几盏灯火,沈微慈过去坐在窗前桌案上,听着窗纸上打来的雨声,铺开面前白纸,又沾了墨,提笔在白纸上落字。

    沈微慈写的很慢,字字严谨,烛火将她隽秀的身形拉长,落在墙上,一样温和倦怠,如泛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