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外头那些风语,到时候父亲在皇帝心里的印象,也怕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沈微慈拿帕点泪,泪盈盈道:“女儿也知父亲有难处,自从母亲走后,女儿便将父亲当作唯一依靠,女儿不想让父亲为难,可女儿刚才那番话也全是为了父亲着想。”

    说着沈微慈仰头看向沈荣生:“再有今日伯爵府的和张府的碰到一起,事情总之要撞破,不是两家的都得罪了?”

    “毕竟是父亲先提与毅勇伯爵府的亲事,总是不好解释的。”

    “当下只有继续与伯爵府的亲事,才能更好保住父亲的名声啊。”

    沈荣生一听沈微慈这话,倒的确是有些道理,张家虽显赫势大,可谁家将好女儿往那火坑里嫁,这名声传出去,他往后在官场上总要受些闲言碎语。

    再有章元衡是皇帝身边人,这般毁了约,一气之下在皇帝面前告状怎么办,到底也是自己对不住人家。

    沈荣生皱着眉在屋里渡步,现在事情闹成这地步也是他没想到的。

    接着他又听到沈微慈过来说:“刚才女儿已经叫丫头带信去前门,让人送信去毅勇伯爵府去,让章公子明日再来提亲,也免了今日尴尬。”

    沈荣生听到沈微慈这样说,不禁对自己这个懂事的女儿又愧疚了几分。

    他叹息:“难为这时候你还顾全着大局。”

    沈微慈红着眼眶看着沈荣生:“女儿别的不知道,女儿只知道不想让父亲为难罢了。”

    “只是女儿已与章公子两情相悦,父亲也应知道的,如今又要嫁给年近五十的张廷义,女儿着实也不愿的。”

    沈荣生负手皱眉,一直在屋子里渡步,迟迟不发一言,满脸的愁。

    他当然也想让沈微慈嫁给章元衡,也不至于落个苛待女儿的名声。

    可张廷义哪里是能得罪的起的,将来官场上随便使个小绊子,再有陈赫那紧抓不放,他也自身难保。

    不管怎么选都有难处。

    沈微慈静静看着沈容珩在屋子里转,默默站在一边,她心里也在想,要是最后父亲仍旧答应了张廷义的提亲,那自己还能想什么法子。

    她心底再清楚不过,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父亲身上,父亲摇摆不定,内心不坚,或许文氏和老太太一挑拨,又会倒向她们那边了。

    更何况,在利益面前,自己这个女儿,在父亲心中也并没有那么重要,父亲纠结在意的,从来也只有他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