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灯的脸一白,连忙磕头哽咽道:“二姑娘何必这般冤枉我家姑娘。”

    “当初二老爷准备让姑娘与毅勇伯爵府的章公子结为姻缘,我家姑娘先与章公子两情相悦,自然不愿嫁给后头忽然来提亲的张大人。”

    “那天伯爵府的和张府的本一天来提亲的,姑娘为了顾全大局让伯爵府的先回去。”

    “若是姑娘若有看侯府笑话的心思,那回就不会让伯爵府的回去了,两家人一同来撞在一起,不是能闹出更大的笑话么?”

    月灯这话一落,紧接着脸上就重重挨了婆子一个巴掌:“好你个贱婢,竟敢这么与主子说话的。”

    月灯捂着脸,哭的是撕心裂肺,求助的看向二老爷沈荣生:“二老爷,我家姑娘一生太苦,来侯府里也处处小心,哪里敢有其他什么心思,还请二老爷明鉴啊。”

    沈荣生听了月灯的最后一句话,神情微微一顿。

    沈微慈在裕阳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并没有细究过,但之前听她提过,日子也是不好的。

    自她来侯府里也是安安静静,没有惹出过是非,这回临时让她嫁给张廷义,其实也算是自己对不住她。

    章元衡本是良配,要是没有自己母亲和文氏私下商定将沈微慈嫁给张廷义这事,现在哪里又会有这么多糟心事出来。

    说来说去,全是文氏这妇人容不得人,见不得沈微慈的日子过得好。

    再想到今日上朝,皇帝留下他对他说的那句:“该养私德了。”

    心里就胆战心惊,总觉得要出事。

    现在闲言又起,外头传言早已止不住了,只怕明日弹劾他的折子更多,章元衡那里还不知如何解释,如今已是焦头烂额。

    今天圣上那句话里的意思,他回来后一直琢磨,最后想到了,他将女儿嫁给老鳏夫这事,皇帝都看不下去了。

    明堂内只有月灯跪在地上抽抽嗒嗒的哽咽声,文氏看了一眼不停擦泪的月灯,看向沈荣生道:“我看昭昭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沈微慈怎么就这么听话的愿意嫁给张廷义?”

    沈荣生一听这话,犹如一直被埋在心里的炮仗被点燃,站起来就往文氏脸上打去:“毒妇!你还知道微慈不愿嫁给张廷义。”

    “那你当初怎么要背着我撮合这门亲事!”

    “微慈才来侯府多久,就被你这样算计,现在成了这样,你满意了没有!”

    “现在朝廷里全是弹劾我的,骂我卖女求荣逼死亲生女儿,骂我娶了一个不贤的毒妇回来闹的家宅不宁。”

    “我现在头顶的乌纱帽也要保不住了,你这毒妇满意了没有!”

    文氏被沈荣生一声声的吼声吓得连连后退,最后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看着面前面目有些狰狞的沈荣生,成婚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神情看过自己,现在他为了沈微慈便当着众人的面这么骂她。

    她伸手指着沈荣生,指尖颤抖道:“那天我与你分析了厉害的,我说你要是不怕得罪张廷义,你直接拒绝了去,最后还不是你答应了要将沈微慈嫁给张廷的。”

    沈荣生听文氏还敢指责他,顿时暴怒:“蠢妇,当初要不是你带着微慈去张府去套近乎,还有后面的事情吗?!”

    文氏被沈荣生的声音吓到,当即哭着扑去沈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您做个主,现在老爷将事情全推在了我身上,您明鉴啊!”

    “这事又不是我提出来的,也不是我非得让沈微慈嫁给张廷义,现在怎么全成了我一个人的错了。”

    沈老太太一听文氏这话,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当初提这事的是她,确实也全算不得文氏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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