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种集体活动的兴趣聊胜于无,但春秋游的费用是算在学费里面的,如果不去就相当于和背三百个单词的四百补习班一个概念。睡了一路后我和班里面的朋友窝在科技馆的角落打扑克牌,大家没什么逛展馆的兴趣,带的零食被分了分,我玩了几局开始有点无聊,于是咬着红酒味的pockey给切原发消息。

    他有点惊讶我今天怎么出现得这么早,我说我在秋游。

    我把我的对对顺拍给切原赤也,今天运气不错,我连赢了好几局,这要是涉及金钱交易说不定我都能赚两天的生活费了,我补充介绍道:这就是我们中国学生的修学旅行。

    切原赤也:你们在科技馆里面修学旅行吗?

    我想了想那绝对也不是,其实如果要对标一下的话,应该是去大山里军训学农、在东方绿洲里国防才能算得上修学旅行,我们这纯粹就是待在笼子里面的高中生被大巴车载着出来溜一圈。

    军训在高中开学,国防在高二下学期,学农在高三上学期。

    我摁着键盘想要解释,旁边打牌的搭子好奇心发作问我和谁聊得这么开心,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朱雯先说话了:“肯定是在和她的小男朋友聊天了。”

    中国高中生对于恋爱这种行为有种奇怪的好奇心和嗤之以鼻感,以至于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大家并没有追问我男朋友是什么情况,反而是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我习以为常,听到旁边有人大概是为了同在一个班的社交关系补充道:“怪不得呢,怪不得莫黎最近一直在玩手机呢。”

    我:……

    我一直觉得我说话会故意夸张和阴阳怪气一点不止是我的家庭原因,因为我的校园生活也是这样。

    在这里说着‘你居然还会和人聊天’这种含义的话,实际上半个小时前是我拿出来扑克牌问实在无聊的大伙要不要消遣一下。

    我想:没事的,强制的同学社交就是这样的。

    但我还能认识一点不错的网友就已经足够拯救我的人生了。

    切原其实不是我第一个唠嗑的外国网友,如果是初次体验,我想即使是选择了日本男人的我也不会选择和日本男高中生唠嗑以开启我的国际交流。我和他说我之前还和一个韩国的女孩子聊过一阵子,百度翻译器对日语的掌控已经足够糟糕,对于韩文那更是惨不忍睹。

    但没办法,那个韩国女生画画太好看了,我愿意给她当狗。

    他问我现在还在和对方保持联系吗?

    我说早不聊了。

    他问为什么,感觉好可惜。

    我回答道:哈哈,因为我当得太狗了,我喊她老婆的时候我妈以为我在互联网上当女同性恋,把我暴揍了一顿断了我俩月的网。那女生太久没看我回消息把我删了,痛失网络爱人。

    可能是我一开始打了哈哈那两个字,又或者切原已经习惯我平日里喜欢用的夸张描述,他也打了个哈哈两个字,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永远不让我的话掉地上的捧哏感。

    平日里这两个哈哈一定会让我一阵无语,指不定和朱雯吐槽个两句有的人治好了也是流口水,但这会儿看着对方的对话框,我有一种被无语笑了的感觉。

    重点是笑了,不是无语。

    真诚的男高中生的蛮会照顾人的,他问:那你和我聊天会不会出事情啊?

    我认真地思考我们会出什么事情,问他:怎么?你想让我喊你老公?

    这回是切原赤也短暂地消失了一下,我以为他可能和我一样上课了又或者被老师逮捕了,这个世界上高中生有一千种办法被收走手机离开这个丰富多彩的互联网世界,直到我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瞥见他名字闪烁着的正在输入,我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我说的最后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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