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成绩不好的那种——但他平日里感兴趣或者涉猎的范围还挺广的。

    我说我全都会唱,切原让我唱个听听。

    我说给我转50我就唱。

    然后切原给我转了50日元。

    我:……

    我那一瞬间无语的表情可能有点太明显了,让旁边的朱雯和其他人以为我对这个故事产生了一些自己的见解,那个讲故事的女生义愤填膺,对自己被牵连受害的事情非常愤愤不平,但她没有拍桌子,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和我们隔了些桌子的一些人,道:“莫黎,你也觉得太离谱了是吧!”

    我是觉得很离谱,毕竟我每天被老师抓去办公室或者忙里偷闲找网友聊天的那么一点时间他们都能整出这种完全不荡气回肠但是七扭八拐的感情事故,但我不是很想站队,于是只能一边点头,一边回复切原。

    朱雯请从清炒巴沙鱼里面挑木耳吃:“她肯定在和男朋友聊天啦。”

    我微笑。

    那女生这两天受了点刺激,对恋爱关系非常抗拒,和我说:“莫黎,你真的在网恋吗?可不能被乱七八糟的人骗了。”

    我微笑着猛点头,对于她说的话全盘接受,反正是一副我很认真在听的模样,大家吃完饭了,收拾餐盘一起走,我咬着学校中午发的酸奶靠墙走,耳边还是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我问切原:你知道50日元代表什么吗?

    切原:代表你能唱一首歌?

    我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单纯的男生,刚刚我是打算收的,虽然换算一下汇率才两块钱,但也足够坐一次公交车了,可当我看到那手续费的200日元时,我就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把50日元退回去,说:你现在欠我50日元,你给我唱首。

    食堂距离教室不远,我低头打字,快到教室的时候朱雯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我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好,抬头看到班主任坐在教室里面和班长聊天。

    因为前两天我们班被扣了纪律分,中午的时候班主任特来坐镇,我找不到时间玩手机,而下午的课比较重要,都是班主任的课,一上午的摸鱼我的手机电量岌岌可危,我可不想回家在挤死人的公交车上靠发呆消遣,所以我直接关机了。直到晚自习结束我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杯关东煮,重新开机的时候才看到了切原后面给我发来的消息。

    区区50日元两块人民币被我们倒手了两次,好似什么烫手的山芋,我想切原应该是真的擅长唱歌,给我发了段语音。

    不知道为什么,正是放学的点,满便利店都是同年级的学生,还有同班的,在这种全是熟人的场合让我产生了一些做贼心虚的错觉。

    好像我真的在违背什么学生的意志在互联网上找感情安慰似的。

    和还算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告别,我戴上蓝牙耳机很想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晚自习什么作业都没写,我的书包重得像砖头,走在路上准备坐公交车回去,到家估摸着得快八点了,现在天都黑了。深秋的风有点冷,路上人却很多,车站站满了等车的人,我一手捧着关东煮的纸杯一只手点击播放,十几秒的语音没有前奏音乐,好像是直接切到了一首歌最好听的部分。

    是日语歌,我没听过的——我也不是什么歌都能听过的——所以我不能评价歌好不好听,我只能评价切原唱得怎么样。少年人的嗓音带了点沙哑感,挺有活力的,连带着尾音都是挑起来的调子,和我想象中切原的声音有一点重合度,我感觉可能下次我再忍不住好奇心去探索对方的隐私,说不定就能猜到照片里面哪个人是切原赤也了。

    我喝了一口汤,有些烫到舌头了,这东西要在上公交车前吃完,不然会有大麻烦,心里想:还挺好听的。

    还是我:那喊一声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