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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多次地央求过妈妈不要再婚,去把孩子打掉。当时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无助,也没有人理解她内心的恐惧,只教育她说,你都读大学了,该长大了。

    是他们让她心一点点变硬的,她绝无半点可能对他们心软。

    昨天是工作太累了,连着几天没睡好觉,加之生理期快到,人被激素控制,她才会失控。想通之后,心里没了纠结,睡意也向她袭来。

    她滴了眼药水后戴上眼罩和耳塞,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飞机落地时已是下午,肖华过海关后就先走了,他约了人见面。

    张一峰已提前在约定的咖啡馆等待,见肖华从门口走进来时,后头刚好有人推了个车抱着孩子,他替人拉开了门让人先进去。

    张一峰起身招呼了他,他点头示意后,就先去柜台点单,见他端着咖啡过来时,张一峰乐了,“呦,您还会讲英文点单啊。”

    两人认识了十来年,张一峰知道肖华会讲点简单的单词,毕竟人家也上过一个挺不错的大学,但他的英语蹩脚到像是花钱进的。这哥们的轶事是多年前去办美签,他直接对人签证官讲,我不会讲英语,去美国有翻译,签证官给他过了。而同行去办签证的,有两个英语挺好,跟签证官聊的很愉快,然后给拒了。当时那两人听到肖华一句不会说英语就给过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关系熟悉了,张一峰才知道,他从小学到初中,几乎就是学的哑巴英语,老师发音一团糟,也没什么磁带听。后来高中考去了县里,懒得再开口重头练,英语稍微差点,他也能用数理化的分数来拉。

    张一峰完全没想到过,他会是这样的出身。毕竟认识之初,他的谈吐和认知,就觉得他很不一般。做事挺大气的,自己倒是猜测过,他是不是来自显赫又低调的家庭。

    后来见过许多人,把一手的好牌打烂时,张一峰就会想到肖华,然而像他这样背景走出来的,极少。

    听着像励志故事,张一峰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借鉴和鼓励的意义。会投胎是天赋,而智商高、决断力与自律,也是天赋。若论天赋的稀缺性,后者指不定概率更低些。

    这些年张一峰在美国研究数据类创新投资业务,两人许久未见,知道他要来,张一峰专门找了他聊一聊,也顺便聊点业务。

    认识之初,在市场理念上两人就有过一场争论。那时的张一峰是个完全市场普世派,市场能打破任何环境,而肖华认为市场受到环境的强制约,不同约束条件之下,会发展出不同形态。两人展开辩论许久,谁都没说服谁。而结束争论的,是肖华提出的诡辩,如果地球上就一个国家,有统一的行政管理体系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的观念都不是一成不变。而后来肖华的选择符合着他当时的观点,不同的年景有不同的约束,他一直聪明地在适应环境。

    张一峰有时认为他骨子里信奉市场主义,但他完全懂得如何玩另一种游戏。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任何信仰,但能肯定的是,这个人不论在何种环境,都能生存。或许这才是最为体现他出身的东西。

    肖华坐了下来,“我至少还是会讲一句black coffee的。”

    “我特地没给你点,测测你的英语水平呢。”张一峰笑了,“家里老人都还好吧。”

    “挺好的,天气变冷,早些天让他们去三亚住着了。”

    “老人有福气啊,不仅他们,家里亲戚都能靠你帮衬着。”

    肖华摇了头,“谈不上,能帮就帮。”

    其实肖华是觉得父母享得起福,他当初就说过,不会安排任何亲属进公司。他知道会有不少人去拜托他们,可他们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一句。至于亲友,他投入心力稍多的,还是小一辈的教育。都会送进当地好点的学校,能考上大学他承担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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