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谋得一份全职工作。那一年的市场行情不太好,但不管大环境如何,她一定要找到工作。

    她投了几百份简历,拉了表追踪进度,面试到恍惚。

    很幸运,她得到了一份薪水尚可的全职工作。

    拿到薪水之后,孟思远不再住半地下室,与人合租了套挺老的公寓。花钱依旧谨慎,比以前好的是,她可以偶尔出去吃饭了,将钱花在口腹之欲上时,她不会再责怪自己了。

    工作并不轻松,哪里的职场都一样,有人就会有江湖。后来换了个印度上司,在美国,想要排到身份就不能轻易丢掉工作,深知这一点的印度上司处处针对她,更别提专业能力不到位的乱指挥。上司的上级也是印度人,依照他们的抱团程度,她觉得上司没那么容易被弄走。

    存了一笔钱之后,孟思远准备回国。读书时她没有出去玩过,临走前她去了趟纽约。同时她也见了一个在纽约工作的同学,约了顿饭。

    从烦恼同学要约出去吃饭要如何委婉拒绝,到她学会主动提议我们可以喝杯咖啡聊一聊,这样的筛选机制下,孟思远有交到过几个聊得来的朋友。

    步入社会之后的友谊,开始之初,就能大致预料到结局。缘来则去,缘聚则散。不同年少时的无限真心与信赖的交付,分享生活的一切,并且颇具信念感地认为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经历过信念的幻灭之后,她不免将大多数关系都看得很淡。没有执念时,反而能相处好。

    孟思远懂得倾听,会挖掘出对方的需求,会不着痕迹地给出对方想听到的回答。在人际交往中,她有让别人感到舒适的能力。同样,她也有让对方不舒服的能力。

    不知是否是看出了她没有评判与八卦之心,她认识的一些人,会跟她聊很多隐私。而她,从不向别人透露自己的隐私,总能含糊带过。不分享个人隐私也没什么,总有别的话题可以聊。

    离开美国时,她拖了三个行李箱和一个大背包。当初,她就是背着这么多行李到美国的,还特地选了靠窗的位置,想要离天空更近些。回去时,她选了靠过道的位置,能时不时站起身活动筋骨。

    在回国的飞机上,孟思远想的是,她熬过来了。从今往后,她不需要任何人了。

    孟思远看了书桌的型号去找货时,有个人走上来问她要不要送货。这人是进来揽活的,她砍了价,将买的一堆东西运回去。

    她买了把新的电动螺丝刀,原先那把搬家时弄丢了。回家后泡了杯热茶,就开始组装家具。

    从前搬过很多次家,生活处于动荡之中,知道不会住很久,没闲钱也没心思去布置。

    这一次,孟思远觉得自己会在这住上许久。不知是年纪增长渴望安定的感觉,还是因为这座城市,便忍不住多花些钱,布置一个舒心的住处。

    全身镜安好时,外送员也到了,冰箱是空荡荡的,她在生鲜平台买了食材,还捎带了两个盆栽,放在了家中角落里当摆设。

    她随意煮了碗粉,放了许多的蔬菜。吃完后她随手将家里堆积的纸盒扔了下去,上来后又一口气将搬家的行李全部给收拾了,还顺手拖了遍地。

    做完这所有的一切时,已经夜幕降临,瘫在沙发上的孟思远,再没有了理由去拖延该做的事。

    她该给妈妈打个电话,说她回来了。

    就这么一件事,她拖了一周多。

    她们的关系不算差,之前孟思远在美国时,每个月会打一次视频,回国后在A市时,视频打得少了些,平时也会发信息聊两句。

    回国后不是没见过妈妈,但这件事给她的心理压力很大。她不知回了京州,要与妈妈建立怎样的相处模式。

    新家还没有买酒,去洗了盘水果坐下后,她终于拿出了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电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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