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挣脱,她放下时才发现毛衣胸口处湿了一片,猫还没有跳开,还想着踩到她的胸上,她哭笑不得。

    它这十来斤的肥硕身躯,她并不想被它踩,又不想它离开,只能讨好地拍着它的屁股,看着它越抬越高的屁股,真怀疑它没被阉干净。

    回京州后,孟思远就感冒了。

    她当天夜里睡觉时只觉得冷,没当回事,第二天醒来时喉咙剧痛,嗓子干到呼吸都难受,更别说吞咽。

    庆幸到底是没有发烧,她将加湿器从客厅搬到房间,又倒了一大杯的水放在床边,逼着自己多喝水。

    她整个周末都醒醒睡睡,直到周日晚上,人有了点精神,还出去散了圈步。她心想自己可真是上班的命,生病都不赶在工作日。

    可嗓子不疼后,她就开始咳嗽了。

    然而周一就有重要会议,还是老板召开的会议。

    老板在会议里一向是严肃的,开场还没十分钟,大家就微妙地觉得他今天耐心可能很一般。原因是老板在翻PPT时,电脑忽然卡顿了,他敲了两下键盘,没反应后直接啪嗒地合上了电脑。原本亮着的屏幕变得一片黑暗。投影仪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皱眉都没有。

    孟思远坐在上司旁边,看着自己上司都下意识略有些挺直腰板,谁都不希望自己碰巧给撞枪口了。她反而没那么紧张,一般情况下,她不需要讲话,也不会被提问。

    偌大的会议室里,那个站着的人不苟言笑时太过严肃,让人无法不认真地对待会议,她也不由得抬头看向了他。

    投影仪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但谁也没敢去开灯。然而屏幕转了蓝,会议室里也算不上黑。

    PPT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大量信息密集地输出,没有废话,他讲话的语速还不慢,孟思远几乎是专注到无意识地轻皱着眉在听他讲的每句话。

    现金流是企业的生存根本,这两年的华科比起同行,在现金流上算得上是强劲。他引用过一句很简单的话:做生意是要有本钱的,借钱是要还的。

    一个重资产行业里,这两年的华科在发债上很是克制,有着极为严格的现金流控制。同时,公司在技术上做纵深。

    这是她以前没注意到的,他还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收购一些小厂,看似名不见经传,大家也并不关心,实则是在非常垂直的技术领域里,全球市场占有率数一数二的。

    这样的布局,至少是五年起步。这个世道,谁都想赚一笔快钱离场时,长期主义反而会被人认为不切实际。然而能约束贪念、果断离场的人,少之又少。

    老板讲完后,又是一轮高管的汇报,而他像是才意识到没开灯,没使唤人,自己走到门口处开了灯。

    灯亮起后,其他人讲话没他密度高,孟思远就忍不住会走神。然而她伪装得很到位,总是认真地看向在作报告的人,毕竟这种本领在读书时就锻炼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她多疑,她总觉得有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只要刻意不去看,就能无视。

    这是开年第一场会议,事情颇多,她带了个保温杯过来的。一杯水喝完时,会议还无结束的征兆,而一位高管汇报完后,老板接着汇报内容开始延展。

    此时,孟思远的嗓子很痒,开会前那一口的止咳糖浆效用将近,她忍不住开始咳嗽。但她还是想忍,刻意地憋着,然而咳嗽就是很难忍耐,憋得她脸都有些红。没办法,她只能在他一句话讲完时,咳一声。咳完后,积攒着痒意,再等待着他下一句话的结束。

    一段话讲完时,肖华停下,拿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休息十五分钟。”

    众人脸上都有些如释重负的神情,旁边的上司胡志峰起身时,还对她笑着开了句玩笑,幸亏有你的咳嗽,能让我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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