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难得迟到了五分钟,风尘仆仆地进来,像是刚出差回来、直奔公司的样子。他话不多说,坐在座位上后,就只说了句开始吧。

    胡志峰汇报完后,老板没说什么,点了头,下一个就是自己。

    孟思远见他低头翻阅着自己的方案,看不出他的表情,她当然不会问什么,照常按着准备好的思路汇报着。

    而讲到一半时,他抬了头,看着自己,沉默地听着,并没有打断自己。她却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但容不得她想太多,只能继续讲下去。

    结束后,老板一时没发话,也没点头示意下一个。同事们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聚焦在她身上。

    手上是她的方案,肖华合上后扔到一边,“这半个月,你没有跟我汇报过一次。觉得没必要,是吗?”

    孟思远愣住,他这一句,她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找。心中很慌,却仍是装着淡定,“抱歉,是我大意了。”

    “你是等我着定时来问你进度吗?那拿的工资要不要分我点?”

    当着同事的面被大老板批评,算得上丢人。面对这明显的嘲讽,孟思远微低了头,没有回答。更是知道,是自己的方案出了问题。

    肖华看着她,她的方案,在路径上有偏差。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她及时定点回报,他给出反馈,就能立即调整了,而不是在耽误时间。

    他看重这个新板块的业务,交给了她。这个板块她只要能做起来,后期市场部一拆为二,让她升上来。如果她有能力将旧业务接手,那也不必拆分了。

    不知她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没有跟他汇报,大概率就是跟胡志峰汇报了,但肖华绝不会去怪胡志峰。

    此刻肖华对她并不满意,她像是认不清现在自己的位置。

    更何况,新业务的开拓,并不容易。

    新业务的新,是做事者的思维与行为方式上。转型风险之大,他没指望过能立竿见影地平稳过渡。

    市场很残酷,多少人因其基因中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及决策上的路径依赖,从迅速崛起到陡然衰落,用不了多久,陨落后哀叹曾经阔过的大有人在。

    旧产业旧事物必须被淘汰,任何转型都需要流血,血就是资本。于一些公司来说,是无力抵御风险;而对华科来说,是要转变思想。

    这个问题,本质上绝不是一份方案没做好。是她的站位没有调整。

    肖华冷着脸,问了低头的她,“这个业务,你能不能做?不想做,可以给别人做。”

    孟思远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神,工作中他的眼神毫无温度,可不论如何,他没有当场换人,她看着他的眼,“我能做,很想做。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没有向您及时汇报,耽误了进度。”

    肖华点到为止,没有再看她,“下一个。”

    孟思远第一次被老板当众批评,无法做到云淡风轻地不在意,尴尬到觉得有些如坐针毡,半走神地听着其他同事的汇报。会议结束后,她就站起身,感受到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她无暇理会,拿着电脑走出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后,她吃了颗巧克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他那一句话,就让她意识到了,是自己在自作聪明。

    老板明着发过话,新业务向他汇报。而她,以为多一道程序、仍经过上司,就能让自己显得守规矩,主观意愿上并不想于上司夺权。

    这在老板看来,是自保,是避免冲突,是不想做好业务。从结果而言,也确实是。估计方案还是方向性的问题,毫无疑问,这就是她犯的错。

    孟思远内心十分懊恼,怎么刚接手如此重要的新业务,就翻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最基础的工作有回应都没做到。这么一反思,她倒是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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