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
就这个漂浮，傅青莲不知道是啥。
“这个漂浮是什么呀？”傅青莲虚心请教。
“就是冰激凌里兑汽水儿！”服务员脆生生地回答。
然后就听见本来在吧台后面坐着昏昏欲睡的大胡子男人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那我来一个这个。”傅青莲抿嘴偷笑，服务员太实诚了。
“一杯咖啡。”顾妄言眼里也带着笑意，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好的，二位稍等。”
服务员元气满满地转身离去，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跟老板报告：“凯哥！来生意了！今天的第一桌客人啊。”
“咖啡闻着挺香的，应该不会太难喝。”傅青莲安慰顾妄言，他俩像是误入了什么生意惨淡的店，怪不得服务员见了他俩双眼放光。
“现在能说说你的好事没？”顾妄言不甚在意，来这里就是有个安静的地方说事儿，没顾客更好。
“哦哦，那个啊。我不是住院么？然后正好碰上……”傅青莲巴拉巴拉一通讲，详详细细地把前因后果跟顾妄言说了一遍。
“所以你要去钢铁厂的财务科上班了？”还真挺出人意料的，顾妄言没想到她住个院还能给自己住来个工作。
“是啊是啊。等我上班挣工资了，我请你吃饭哦。”傅青莲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满脸的喜悦。
顾妄言想的却是，不知道等到那时候，他还在不在这里了。
最近寻找姐姐的线索又断了，他既着急，又难过。
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波澜不惊。
“顾妄言，你是不是有心事儿啊？”傅青莲盯着他的脸，总觉透着一股淡淡的惆怅。
顾妄言闻言讶异地看向傅青莲，以为她是个率真单纯的小笨蛋，居然能察觉到他的情绪？
“在考虑哪家馆子菜好吃。”压下心里的烦闷，顾妄言不想让她担心，居然还开起了玩笑。
傅青莲不傻，知道他可能只是不想说，也没刨根问底，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服务员适时送上了两个人点的东西，咖啡装在白瓷咖啡杯里，漂浮装在时代感很足的印花玻璃杯中。
傅青莲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唔，居然味道挺不错的！
冰激凌的味道居然很绵密香甜，配上橙味汽水，有种诡异的和谐。
“好吃耶，顾妄言，你要不要尝尝？”傅青莲一时兴奋，舀了一勺往前递。
然后想起之前顾妄言嫌弃她吃剩的馄饨，勺子来了个半路刹车。
忘了忘了，冒失了。
刚才打个哈哈缓解一下尴尬，就见原本端着地坐着的顾妄言，身体前倾，弧度优美的薄唇缓缓张开，含住了傅青莲递过去的勺子。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住了。
傅青莲愣愣地举着个空勺子，看到顾妄言用拇指抹了一下嘴唇，皱着眉评价道：“太甜了。”
“你和我间接接吻了……”傅青莲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很怂地把这句话含在嘴里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