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时,忽然被人扯了扯袖子。

    疑惑之余,凌晨回头一看——

    我尼玛!!

    出发时拍着胸脯说手下各个能以一当十、自己更是等闲三四十个人近不得身的熊天虎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后面那些“好汉”更是双手抱头,投降的动作无比熟练,分外标准……

    由于没有第一时间跪下服软,凌晨很荣幸的被山贼们扒光了衣服,连底裤都没给他留。得亏他是个新面孔,又是年轻人不懂规矩,不然高低切了他的小兄弟下酒。

    古代的初次倒爷经历体验极差,惊魂未定的凌晨心中憋屈至极,还无处发泄。毕竟,熊天虎这帮泼皮无赖虽然不敢得罪山贼爷爷,但要收拾他这个雇主还是手拿把掐的。

    告官更是没谱,俗话说得好:“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再说了,官府但凡拿山贼有一丁点办法,他们哪里还敢大白天在官道上拦路打劫?

    既然经商留不住,那就重走体制路。

    不过,举孝廉去年隆冬才刚刚结束,下一次要等到两年半以后了,以凌晨现在的经济状况,最多七天就要卖房子,半年就要卖身子了。

    于是,他怀着对这个时代的一腔控诉,以及想走终南捷径的小心思,在北海府尹家的院墙上,题下了这首表明心迹的七言绝句。

    他查过了,这个魏朝初期和前世的北魏高度重合,只是后来并没有被宇文泰和高欢拆家,所以也就没有后来的隋唐。

    既然如此,那他们肯定不知道黄巢是谁。如果府尹问起来,就说是一个最初郁郁不得志,后来娶了府尹女儿,一路策马天街、官至大司徒的励志楷模。

    嗯,没毛病。

    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的墨宝时,一道炸雷从耳旁骤然响起!

    “那叫花子!干什么呐?!敢污毁大人府邸的院墙,活腻了?!”

    “嗯?”

    凌晨扭头一看,一个身着圆领员外袍的胖子气抖冷的指着他,眼珠瞪圆,胡子都快翘飞了!另有两个绿衣小厮,手持齐眉棍,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

    再次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凌晨关上黑色掉漆木门,惊魂未定的将门闩插好后,才疲软的瘫在地上。

    “唉!!”

    生活不易,猛男叹气!

    周围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一股饭菜的香味隔空飘来,凌晨伸长脖子嗅了嗅,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起来。

    无奈的走进西边厨房,揭开麻绳编织的盖子,这才发现米缸空空如也,底部还破了个小洞。

    “吱吱~”

    循声望去,只见厨房角落的墙洞旁,几只小老鼠匆匆闪过,最后那只稍微大一点的还停下来与凌晨对望了一眼,像极了埋怨丈夫喝酒赌博不争气、打包行李要回娘家的妇人……

    落魄至此,他哭笑不得。

    厚着脸皮在隔壁坊间巷子里抢了几个总角孩童的菜包子填饱肚子后,百折不挠的凌某人自动屏蔽了院墙外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摊开纸笔,决定发挥自己的专长——

    画画。

    作为一个吃了三年铅灰的美术生,他还是有点真东西在手的,构图、刻画、勾勒、点睛。不到两刻钟,一副夕阳西斜,寻常巷陌的光影速写便跃然纸上。

    再题上自己的大名。

    篆法圆奋,章草飘落,八分凶险,飞白窈窕。

    完美。

    继续奋笔疾书了一个时辰后,凌晨趴在堆满纸笔的桌子上睡着了。

    梦里,北海府尹身穿常服视察治下,在街上偶遇自己,看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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