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不只是酒保停下了手里擦个不停的杯子,就连在角落里一直宿醉趴着不抬头的那几个醉汉都慢慢地抬起了脑袋。

    “*…… 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王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 ……*”

    苏尘正讲到秦香莲和狼心狗肺的陈世美对簿公堂的高潮段落,公正严明的包大人不畏强权,拿着秦香莲的状纸当众质问驸马,直问得陈世美头冒虚汗心虚不已。

    “好!包大人好样的!”

    “杀了那个狗娘养的!”

    “拿了他的狗命给他媳妇赔罪!”

    连续不断的叫好声从周围传来,苏尘纳闷地回头去看,这才发现酒馆里那几个趴在角落里的醉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到她身后的位置上去了,全都排排坐在桌子旁边听她讲故事,一个个兴奋地摩拳擦掌,恨不得穿越到故事里揪着陈世美一顿好打。

    苏尘:……

    这下我真成说书先生了。

    可能是她停顿的那一下让酒保以为她讲太多话口渴了,赶忙殷勤地把杯子里的牛奶满上,迫不及待的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你别停啊,正讲到关键的时候!

    我是来挖老师的!不是来给你们说评书的啊!苏尘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小手在吧台上轻轻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听到兴头上的酒保和客人们:……

    居然卡在这?你还是个人了?

    “接着讲啊,怎么就下回分解了?”

    “哎呀那个混蛋驸马死了没有啊?我都快急死了!”

    “下回?下回是什么时候?明天中午?”

    那几个客人被这个半截啷当的故事卡的抓耳挠腮,一边催更一边迫不及待地询问苏尘下次讲故事的时间地点,撸袖子挥胳膊的堵在酒馆出口的位置,生怕她挖了个坑就直接溜了。

    “下回……下回就是明天……明天中午一定把后半截讲完……”苏尘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热情”的观众,擦着额头的冷汗连连保证了几遍才终于把这群大爷哄走。

    “呼……真是太可怕了……”把人劝走的苏尘松了一口气坐回去,喝了一大口牛奶压惊。

    酒保又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小朋友,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酒馆常驻讲故事啊?酒水免费,每个月我给你提成!”

    “那个……到时候再说吧!”苏尘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第一时间看向坐在一边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低头沉默的尤利西斯:“大叔,你怎么不说话?”

    尤利西斯缓缓抬起头,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早就哭成了一个大花脸,他颓废地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像是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好,好精彩的故事!这正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传世名著!没想到我居然连一个小女孩都比不过……呜……果然我没有天分啊!”

    苏尘被他夸的脸冒虚汗,有一种拿古代名著去碾压人家萌新作者的心虚感:“咳咳,想,想也知道那个故事不可能是我一个小女孩写的吧!我只是讲个故事而已,又没说我是作者……”

    尤利西斯抬起头露出被鼻涕眼泪糊得乱七八糟的脸,看过去的眼神带着一些崇拜和希翼:“那作者是谁?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拜见吗?”

    被问住了的苏尘:……

    我还真不知道作者是谁,总之就是一个已经作古了的古代人。

    “作,作者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可恶!失之交臂啊!”尤利西斯又颓废地趴回去,埋在桌子上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带着哽咽:“我还想去拜他为师呢!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写出那样的好故事了吗!”

    “谁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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