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腰龇牙,摇头晃脑的贱样让赵玉屿手痒痒。

    她忍气吞声从兜里取出来一颗金豆子:“喏,就带了这一块。”

    这猴子贪财,经常喜欢偷神侍们的东西,赵玉屿只好贿赂贿赂。

    猴大接过金豆子,张开一口大白牙咬了咬,旋即心满意足地将金豆子放进身前绑着的口袋里,朝赵玉屿做了个鬼脸,转身朝楼上跑去。

    赵玉屿见它又要去告状,连忙拎起食盒追上。

    “你这死猴子,收钱不办事!你身上那口袋兜还是我给你做的呢!”

    一人一猴,一前一后跑到楼顶,赵玉屿顺了口气,绕过大半个屋檐,就见猴大蹲在子桑旁边手足舞蹈的比划着,见赵玉屿来了就冲她呲牙。

    赵玉屿暗地翻了个白眼,毕恭毕敬将食盒里的小桌子和饭菜取出摆放好后便想离开。

    “过来。”

    赵玉屿听到这话,脚下一顿,顺从的回到原地:“神使大人有何指示。”

    子桑手指轻挠着卧在一旁的仙鹤脖颈,漫不经心道:“你方才又偷懒了?”

    赵玉屿:“......”

    这死猴子,果然在告她的状!

    她斟酌语言:“小女这几日腿脚不便,所以行动慢了些,还望神使大人见谅。”

    子桑轻吱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道:“倒酒。”

    “是。”

    子桑不发话,她也不敢离开,只得坐在一旁候着吩咐。

    夜色渐凉,她这次长了记性外面裹了层披风,子桑却还是只穿了她早上为他装扮的衣服。

    黑白交错的高领长袍犹如昼夜披身,其上用金线绣成星月交辉,腰间一条金白束带勒出腰身。一耳挂金日,一耳挂弯月,一条编发上用碎星金环点缀,在乌黑浓密的长发间闪烁微光。

    他抿了一口酒,目光向前。

    赵玉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并未看到什么,只有无尽的黑夜。

    她想,子桑肯定又在发呆呢。

    他每次都是这样,叫了夜宵整晚却也没见动过几口,也不说话,就喝着酒发呆。

    一呆就是一整晚,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再穿漂亮的衣服,欣赏供奉的各色奇珍异宝,将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丢给他的宠物们,看着它们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和子桑相处时间越久,她越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并不是想象中的淳朴良善,但也不是邪念丛生、冷漠无情之人。

    他更像是一个身处高位的漠然者,就像现在,坐在高处不甚寒的摘星楼顶,孤寂地俯瞰芸芸众生,脚下是万丈深渊,身边只有一鹤一猴相陪。

    所有人只敢敬重他,他也不想同旁人有什么牵扯。即便是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李嬷嬷,也只是一个稍微熟悉些的外人。

    真正能让他信任的,只有那些宠物。

    他似乎总是想给自己找乐子,却很少能有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夜风渐冷,赵玉屿感到冷风朝衣袖领口里钻,忍不住裹紧披风,朝一旁温暖的仙鹤羽翼处靠了靠。

    一日操劳,又连续爬了七十二层楼,此时放松下来,疲惫感渐渐涌上眼皮,她最终无意识地闭上眼睛。

    仙鹤见她紧挨着自己睡着了,张开羽翼将她覆盖在温热的翅膀之下,柔软厚实的羽毛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似乎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暖意,赵玉屿舒服的出了口气,深深睡了过去。

    子桑斜瞧了一眼仙鹤:“你似乎很喜欢她。”

    仙鹤轻叫一声,张开另外一只翅膀要将他也裹进来。

    子桑推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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