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会不会是个局啊?有人引咱们进山的?”

    孟劲松摇头:“我问过柳冠国了,他那个朋友是很偶然看见虫蛇跑阴的,多一个山头是柳冠国自己发现的,而决定收蜃珠是咱们商量的——走得慢点,蜃珠也就消了,真要是设局,这个局未免太散漫了,再说了,对付咱们,至少多埋伏点人吧。”

    就来了一个,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孟千姿皱眉:“那就这么干等着?”

    孟劲松说:“我带柳冠国细细筛过那一带,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具假尸体,我先以为那是少数民族的风俗,后来又觉得不像,做得太精细了,还找到一个空的黑驮包,都已经带回来了,放在楼下。”

    辛辞很不舒服地哼了一声:那具尸体从头到脚都是假的,是人的模型骨架塞裹上稻草、穿上衣服鞋袜、蒙上硅胶面皮以后制成的——知道原委之后,他曾经破口大骂,然而也幸亏是假的,不然扯断并抱着半条“人腿”滚下坡的经历,真会让他做上好几年的噩梦。

    “我不能肯定那具尸体跟今晚的事是否有关,但是没别的线索,只能先从它入手。我问了柳冠国,他也不清楚这种吊尸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明天请客,祝尤科的人会来不少,到时候我仔细问问。”

    说到这儿,又看孟千姿:“你呢,你跟他交手,有什么发现没有?”

    孟千姿回想了一下,说得很慢:“男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到三十之间,功夫和我差不多……”

    高手过招,其实很在乎开局和先机,回思过的那几招,孟千姿觉得,要不是占唇典的巧,先狠抽了他一竿子,后头胜负还真挺难说的。

    再多就想不出来了,事情发生得太快,周遭又太黑。

    孟千姿垂下眼帘,恰看到手上指甲缝里泥水未清,之前做好的指甲也擦得一塌糊涂,不由心生烦躁:“那就到这吧,我也要洗洗睡了,不然明天精神不好。”

    说着站起身,很明显的逐客姿态。

    孟劲松嗯了一声,和辛辞一道转身离开,但才刚走了两步,身子突然僵了。

    这动作变化挺明显,连辛辞感觉到了,疑惑地转头看他。

    重又转回身时,孟劲松脸色发白,喉头滚了又滚,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千姿,你的金铃呢?”

    孟千姿低头去看腰间。

    那里,本该挂着伏兽金铃的地方,现如今,空空如也。

    过了有两三秒的功夫,孟千姿才抬头,她当然不会慌的,她没有这种姿态。

    她说:“可能是打斗的时候掉在那了,或者是被那人拽走了……”

    忽然想到,孟劲松既然已经带着柳冠国“细细筛过”那一带了,那“掉在那”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而且金铃的结扣很紧,没大的外力,也不可能脱落。

    “应该是被那人拽走了吧。”

    她说得不咸不淡,但孟劲松的头皮都出汗了,自觉头发里蒸蒸腾腾,就快烧起来了:蜃珠只是个锦上添花的玩意儿,收到了固然光彩,没收到,也不见得会怎样。但伏兽金铃,那可是传说中祖宗奶奶传下来的,孤品,从古至今,只此一条……

    他觉得自己的膝盖关节处发虚,就快撑不住上头那些骨肉躯干的重量了。

    辛辞半张着嘴,他还不能透彻理解这事的严重性,但被孟劲松的情绪感染,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顿了顿,孟劲松勉强保持镇定,还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先跟山桂斋那头通个气……姑婆她们会想办法,花多少钱都得弄回来,得安排人,人多好办事……”

    说到末了,语无伦次,只知道急急往外走,这篓子太大,他不敢收拾,也没法收拾,更不敢想象自己的这趟“重大失职”,会面临怎么样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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