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堂妹结账了,羽绒大衣的绒毛上落了一层细细的雪,仿佛又为他不苟言笑的侧脸渡上一圈清冽的滤镜。

    明雀不禁想:他究竟是记得她喜欢用的款式呢。

    还是就在货架上随便拿了几个扔去结账呢。

    应该是后者吧,这么细小的事,娄与征怎么会记了这么多年。

    帮娄琪处理完个人问题之后,三人走出酒吧。

    处于生理痛的娄琪缩在一边坐在长椅上,另外两人在街边打车。

    明雀很意外,没忍住说了句:“还以为你开车来的……”

    娄与征手指在打车软件里点着,说了句:“我没车。”

    “啊?”她蒙了,“那你上两次开的是……?”

    他抬眼,直接说:“娄琪的车,刚才打车来的。”

    娄与征偏头看了眼娄琪:“我叔婶的家底儿不薄,又惯着她,她过得可比我滋润多了。”

    明雀悻悻一笑,心想你不也是大少爷么,穷能穷哪里去。

    娄与征审视她的表情,故意补了句:“我在滨阳全靠蹭她吃住。”

    她瘪嘴,哼笑一声:“不信。”

    “你家三代从商难不成还能破产了。”

    娄与征略作停顿了几秒,点头:“差不多。”

    明雀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稍有动摇。

    不能吧。

    网约车匆匆赶来,明雀扶着娄琪上了车,三人从园区往市中心驶去。

    突然插进来这么一件事,让明雀都忘了被裁员的悲伤,直到下了他们的车回到家,才回顾起来自己的悲惨。

    她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不管不顾地倒在地上吟吟懊恼。

    管人家富少破产不破产干什么。

    先顾顾自己吧,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饭都不知道了!

    …………

    娄与征跟着娄琪回了她的住处。

    进了家门,娄琪吊着半条命飘飘然栽进沙发里,发出一声哀嚎:“ 为什么要有子宫,为什么要有月经,下辈子一定投胎成男人啊!!”

    娄与征叹息,把袋子扔到鞋柜上,弯腰换鞋,“记得这话别在婶儿面前说,不然又得骂你。”

    “我从小到大就是没个文静样儿嘛,骂我也没用。”娄琪捂着肚子翻了个身,仰着头倒着视线看着他走来走去,“不像明雀,我还以为她是你同届同学,竟然是和我一年的,我之前还叫人家姐,好丢人。”

    娄与征挽起毛衣袖子,打开冰箱,远远瞥她一眼:“麻烦掰手指头算算,我就比你大两岁,别把别人说得七老八十的。”

    “自己不成熟就说自己,找什么借口。”

    娄琪伸胳膊隔空挥了挥,笑眯眯的:“有这么好的堂哥管我,我不成熟也没什么吧。”

    “哎,真好啊,二十四了还有哥哥照顾生理期。”

    拿出两个鸡蛋后,他又艰难地在从空荡荡的冰箱里翻出一棵葱,“搞清楚,谁想管你。”

    娄与征睨她一眼,“我是怕你疼死在家里。”

    “叔婶忙叨大半辈子把你拉扯大又不容易。”

    娄琪:“……”

    吃人嘴短,随便你损吧,反正我就是一滚刀肉。

    电热壶烧开了水,娄与征泡上一杯,“过来把红糖水喝了。”

    在回家路上吃的布洛芬到家这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起药效了,娄琪起身慢悠悠走过去,坐在吧台捧起红糖水。

    又是买药买卫生巾,又是泡红糖水,他哥这照顾生理期女生的路数怎么这么老练,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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