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技能,而陷入疯狂。

    他靠着地图的优势,利用亓越教授的技能,亲手杀了26人。

    他杀的,不是不懂策略、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怪物,而是,实打实的人。他所谓的同胞。

    而这一切,没有亓越的技能,是王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一把对外的利器,同时也是对准自己人的绝对杀器。

    王景一次次在亓越的院中练习这所谓技能的时候,每一招、每一剑,每一时、每一秒都在想着要怎样利用这所谓的技能,在怪物身上多打几个洞,怎么才能将那些恐怖的魔鬼一刀毙命。可谁能想到,偏偏,他的第一剑、第一战,都是朝着自己人去的。

    可,真是讽刺啊。

    王景额前的头发有些长,没有遮掩的飘散在他的额前,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那掩藏之下的眼神,是深邃的湖面,隐藏着无尽的波澜。

    那双眼神之下,是刚刚展露的锋芒,对一切不公最深的呐喊,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剑,虽然被隐藏,但锋芒毕露。那种不甘,是他内心最深的呐喊,始终闪烁着光芒。

    “怎么,小子,见过血了?”

    意外的,在王景同样认为亓越不会理会他,就如同以往一般一样的此时,他却开了口。

    而且是直接面对着王景,颇有些乐趣的开了口,似是调侃,似是问询。

    这倒把王景问得一愣。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似乎,好久没有这样观察过自己了。

    他看着这一双明显比他末世之前长大许多的手。

    王景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是在处理亓越那堆废铁的时候被对方打断的,此刻他的手心里,满是一道道漆黑的痕迹,指尖上沾染的污渍,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像是家乡土坡上的沟壑而存在着。

    因为这个新世界有所谓‘新体质’的原因,王景即使在进入这个新世界之后,过得再刻苦困难,所谓的‘伤痕’与‘辛苦’自然也不会体现在他的皮肤之上。

    可,这双手,在进入末日之前,就被他弄得有些丑陋不堪。从村里走出的孩子,从不知道什么叫‘保养’,什么叫‘美观’,只有寒风和冰冷变成每临冬天都会重复生长的冻疮,变成每根手指头像是萝卜般红肿的模样。当时即使疼痛只道寻常,可直到他和城里的孩子的手一起放在那张干净的课桌上,他恍知,什么叫做羞耻。

    王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反而会想到这些仿佛遥远的像上个世纪的画面,他握紧了拳头,有些迟疑地感受到手中的疼痛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