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沁翻了个白眼,你刘暮舟是不是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总会偷偷咬嘴上的死皮?上次说起曹景齐可就是这样,当时没发现,后来才发现的,我不提起而已。

    只是此时,她心中呵呵一笑,我还治不了你了?

    她铺开舆图,突然起身,撇嘴道:“放心吧,两万里也该到了,她要是被人打杀了,你此刻必然重伤。卸春江一路是入了东海,是玄风王朝的地盘儿,我回乡之后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交情不好,能不能打听到就不知道了。我要去解个手,你敢偷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刘暮舟一脸无语,嘀咕道:“看你解手?我吃撑了?谁没尿过尿似的?”

    但等钟离沁走后,他还是没忍住往舆图那边走去,手指头抵在龙背山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己所在的神水国边境,最终微微一叹,坐了回去。

    其实钟离沁就靠在树上,还吃着鱼呢。

    “想去龙背山说就是了,憋着作甚?连说这话都没底气?不到十五岁的先天四品,放哪儿都是天才了,你刘暮舟怎么就如此没自信?”

    事实上就连刘暮舟自己都不知道,背着重剑行走二十余天,那是曹同不断以剑气打磨刘暮舟的筋骨,这才使得他不到一月,连破五个武道小境界。若非如此,曹同还真不放心丢刘暮舟自己。

    钟离沁往回走去,嘴里念道:“不行,得找茬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我钟离沁的朋友,怎么能这样蔫儿哒哒的?”

    之后赶路,刘暮舟明显感觉方向偏去西边了,但他没问,只是跟着走而已。

    事实上在钟离沁面前,刘暮舟总会自惭形秽。两人明明同岁,钟离沁大他不过四个月而已,可钟离沁什么都知道,他刘暮舟却是个没见识的,还拿着银子买丹药……

    三日之后,下了一场大雨,就跟天上有人拿着盆儿往下泼一样。

    两人在一处渡口登船,刘暮舟撑着一把褪色红伞,多一半遮着钟离沁,自己半边儿身子已经淋湿了。

    姑娘转头瞥了一眼,轻轻伸手将伞推向了刘暮舟,没好气道:“只是不能动用修为,一动情丝咒就发作了,不是一下子变得弱不禁风。”

    刘暮舟还是将伞撑了过去,并说道:“北峡镇的老人都说,女孩子湿了头发容易得病,还是打着伞好。”

    钟离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人不光憨,还执拗。”

    前几日翻一座山时,明明走过片庄稼就能节省很多路程,但刘暮舟非不,宁愿绕远路也不踩人家的庄稼地。还说什么山里人种点地不容易,要是把地踩实了之后长不出庄稼,会心疼的。

    刘暮舟望着河面,沉默片刻,开口道:“宋伯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力所能及之内,能帮就帮,帮不了就别捣乱,最不济也别去害人家。”

    话锋一转,“可我的宋伯帮我背了黑锅,我连想害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我不想让他觉得,好人没好报,所以我想先试着做个好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话时,一艘能搭十几人的船只已经自远处驶来,钟离沁抬头望着雨伞,终于是说了句别的。

    “有件事没告诉你,出琴瑟湖时,有人让我做个选择。第一是选把这笔账记在神水国,待秋后算账。第二,是选让神水国承你的情,让他们报恩于你,也算是我报恩。”

    刘暮舟咧嘴一笑,转头问道:“你都没选,你这样的人不会被别人的条条框框圈住的。”

    钟离沁撇嘴道:“认识不足一月,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不过的确是都没选,我说一码归一码,你救我,我还情于你是我的事。你也让神水国奸计没有落成,间接救下了神水国,那是他们该报的恩情。而我与神水国,没完!”

    船停了,刘暮舟让钟离沁先走,自己则是说道:“可我压根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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