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太久寂寞怕了。平日里在这府邸里头深居简出不说,哥哥们也就只有弘翊会经常去陪他。现下弘翊好不容易醒來,他小孩子心性突然就爆发了出來,弘翊看着弘晓那一双大眼睛就觉得可怜,心思一软,便留着弘晓用了饭,两兄弟又聊了几句,直到傍晚了才将弘晓送回到了兆佳氏身边。

    到了这个时候,允祥还不见回來,别说弘翊担心,知道他去做什么的兆佳氏也莫明心急如焚起來。

    “阿玛去了多久了?莫非是朝廷中有事情?额娘,要不要孩儿入宫去瞧瞧。”

    兆佳氏一听,赶忙摆手。

    “不用不用,定然是这两兄弟聊天聊得太尽兴。就连通报府邸一声都忘记了,你这大病初愈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歇息好了,第二天一醒來,就能瞧见你阿玛了。”

    怡亲王嫡福晋到底还是怡亲王嫡福晋,再担心再六神无主,神色一流转,便是另外一幅模样。先前的惊慌与担忧早就不见踪影,连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坚定的神色。弘翊直觉是有事,却又知道现下不好细问,便只好依了兆佳氏的话默默退出去了。

    回到房内的弘翊喝了那碗药,胸口的那股子心悸确实缓和了不少,但是还是怎么都睡不着。他不安地在房间里头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不知不觉,午夜悄悄來临,阿博塞突然出现在了弘翊的房间里头。

    “爷,您可醒來了。奴才担心您担心得紧呐。”

    阿博塞少年的嗓音有些颤抖,弘翊听着他说着这些软弱的话,倒也沒有一丝反感。其他人他不敢说,可是阿博塞到底有多么忠心护主,他都是明白的。

    “起來吧。你刚才是从哪儿來?可见我阿玛回府了?”

    阿博塞点了点头,在弘翊的准许上从地上站了起來。

    “奴才瞧见怡亲王刚回來不久,马车才解了套往马房那头牵呢。怎么?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去见见王爷不成?”

    “不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弘翊摇了摇头,不断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就好像是彻底放松下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阿博塞以为弘翊这是要安心去休息了,正打算退出去。退到一半,又见到弘翊还是坐在床沿边上沒动,索性就在门边停下了。

    “爷还有吩咐?”

    “……我想去一个地方,之前经常去的那个地方。”

    阿博塞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就双膝跪到了地上。

    “爷您不能去,您这幅模样,可怎么去。”

    话一出口,阿博塞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为了能够让弘翊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他只好战战兢兢,硬着头皮说出來。希望弘翊能够认清现实。

    “可是夭……可是她在等我,这是平常约定的日子。”

    弘翊起身,沒生气,更沒有其他表情。话里的柔情,让阿博塞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是自己的错觉。抬起头來,弘翊冷冰冰的表情更是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爷……您……”

    “你要么陪我去,要么就留在这儿。”

    弘翊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穿上衣服,舀上佩剑,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突然他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只好一手撑在洗手台的架子上,闭眼凝神。任谁看了他现在这副样子都可以明白,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作为随身护卫的阿博塞,除了选择跟随在他左右,将他安全护送过去,又将之安全护送回來,他还能选择什么?

    别无选择。

    阿博塞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來,把房门拉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瞧了瞧。

    “爷,咱们要启程的话,这就走吧。现下大家都应该睡得差不多了,阿博塞知道府邸里头有一条小路,出去沒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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