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内力就好像是人的血脉一样。禁不住长时间的比拼的,依小的看,弘翊贝勒这是使了全力了。如果这时候不阻止,估摸着再这么一两个时辰,他一定会顶不住的……”

    “啊?那可怎么办……”

    玉宁听罢,脸又是一白。跟着她过來的几个仆从也是听得似懂非懂,可是有一点是明白了。就是再这么耗下去,不是自家的少爷有事儿,就是怡亲王府的弘翊贝勒有事儿。哪个都使不得。

    “那,那要是途中有一个人突然撤功了呢?”

    玉宁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就沒头沒脑地问了这么一句。阿宝绷着脸半天沒说话,心里隐隐透着一种不安。

    “福晋问你话,你倒是说啊!”

    早春见阿宝不答,忍不住就催促了几句。阿宝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才下定决心吞吞吐吐地说了出來。

    “……谁先收功,自然谁先被伤。”

    “……好。好,我知道了。”

    玉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好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之后,再也沒有多余的对话。

    估摸着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几个腿脚好的奴仆从练功房到大门口來來回回地跑了几趟,每次回报都说还沒见到王爷的身影。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比严肃,就连阿博塞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垂头丧气地跪在那儿一直沒起來。

    房里,突然传來对话声。听起來,先说话的那个人还气如洪钟,可是答话的那个人就沒有他那么精神了。

    “弘翊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还是收功吧,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你若真觉得不好,就该使出全力來震开我。”

    “……”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就那么两三秒的功夫,练功房周围的气温骤降。玉宁那一刻就怕是毅康受不了弘翊的激将法,真就照着他说的那么做了,赶忙拉着阿宝探问战况。

    阿宝忍着寒气又往屋里瞧了一阵,好半天才回來。玉宁发现,只不过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阿宝的手上竟然就已经起了一层薄霜。

    “福晋,您放心。大少爷沒中计,并沒有加重自己的内力。倒是弘翊贝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还在加重自个用的内力。”

    “……王爷回來了么。”

    玉宁这一次表现得出奇的平静,她侧头又将这个今天不知道问过多少遍的问題重复了一遍。

    回她的人是王府里的老管家,只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还沒呢,福晋。不然,老朽再去看看。”

    “……算了,來不及了。只能委屈你们家少爷了。”

    话音刚落,她便立马移步到了练功房内,对着毅康大声训斥了起來。

    “真是个不孝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伤了人可怎么办?还不快快收了内力!”

    毅康听这话一惊,沒想到母亲竟然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虽然眉间对这样的命令有些犹豫,这犹豫也不过是片刻。还沒等弘翊出声阻止,他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自己的内力悉数撤去。

    弘翊一惊,赶忙也跟着收了内力,可是由九魂丹催发出來的至寒之力戾气太重,还是伤到了毅康。

    只听到练功房内一身巨响,毅康整个人就被掀到了兵器架上,一声闷哼之后,就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哎呀!大贝子!”

    早春见状,失声喊了出來。听到早春这么一叫唤,玉宁也腿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