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允鎏的话让允祥有几分颓然,正因为他句句说的事实,才会让允祥如此绝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任这孩子自生自灭不成么?”

    允祥极其颓丧地走回到耳房内坐下,虽然人是对着一汪平静的池水,可是他的心里却怎么都沒办法平静下來。到底是该怨谁,又该恨谁,他已经不清楚了。

    允鎏在一旁沉默着,自然很是明白允祥的心情。可是此时此刻若是要评价这件事情,就必然要评价到皇上的为人处事之上,他什么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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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看來,最大的错就是,当初我不该一时心软,把这孩子抱到我身边來抚养。让皇上日日夜夜芒刺在背,防备这个孩子,重用这个孩子,却偏偏沒办法信任他,善待他。我看着,心疼啊。”

    这股子悲伤似乎积压在允祥心里很久很久了,长年累月,虽然他一声不吭,也从來不提,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心里其实都清楚。这样的悲伤一定会因为积压得太久而在心里发酵变质,哪天忍不住说了出來,也是早晚的事情。允鎏静静地站在一边,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太过讽刺。外人看來,他们都是当朝得宠的大臣,皇上对他们的见解都是说一不二。

    可是又有几人能够明白,越是像他们这种人,就越沒办法畅所欲言。时间久了,真话假话都有些分不清楚了。甚至有时候自己对于事物的感官都有些迟钝起來。

    “王爷,这些话,只是在这里说说便好。今日既然允鎏能够找您來单独谈话,自然是想要商量个对策出來的。您稍安爀躁,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允鎏抿了抿唇,做了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宽慰别人。允祥听着允鎏的安慰,心情并沒有好转,反而更加沉重起來。他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沉默了半晌,不禁苦笑出声。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

    “……解毒。”

    允鎏说得轻松,可是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允祥坐立难安。

    “……允鎏兄,您先前可是说,这催发弘翊身上功夫的东西是九魂丹。”

    “是。”

    允鎏点了点头,望着允祥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在下确实不能保证,拔除掉所有的九魂丹。退一万步來说,就算拔除掉了所有的药效,在下更不能保证,之前那第一颗九魂丹的效用还留着。换言之,我不能保证,弘翊依旧记不起当年的事情。”

    允鎏的据实以告对于允祥來说无疑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命运真是给他开了个大玩笑。这样的选择,摆明就是在说,他救得了弘翊今天,也救不了他明天。

    就算现下他为了他好,把他身上九魂丹的毒性去除了,免了他有朝一日走火入魔,六亲不认的可能性。可是像弘翊那么一个要强的孩子,会原谅他废黜掉他这一身得之不易的上层功夫么?恢复了儿时记忆的他,还会认他这个含辛茹苦将之抚养长大的阿玛么?

    最重要的是记得前尘往事的弘翊,皇上还容得下他么?想到这些种种顾虑,允祥禁不住笑了出來,笑得老泪纵横,好不苍凉。允鎏自然也明白想要做出一个决定有多难,想要从这两个选项之中选出一个抉择出來,又是有多不容易。

    所以他静静地在一旁等着,只是希望怡亲王能够在哭过笑过以后,还是那个沉稳冷静的怡亲王,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虽然,这只是期望,虽然这样的期望看起來是那么地苍白无力而又徒劳。

    正在两个人沉默着的时候,而方外突然传來急匆匆地脚步声。允鎏耳朵灵,又站在幔帐旁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先是看了眼允祥,显然允祥也察觉出了外头的动静,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允鎏见他打理得差不多了,这才出去,随便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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