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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祥紧紧抓着允鎏的手,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一个字都还沒吐出來,猛地瞟见一个年轻又模糊的身影正隐在那儿,这让他一时间忘了言语,只知道盯着那身影望。

    允鎏本來倾着身子等允祥说话,见他只是盯着自己的背后沉默着,立马了然,便将毅康拉到了自己身前。

    “怡亲王,您好好瞧瞧,这是毅康。毅康啊。”

    允鎏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毅康的名字,毅康听在耳朵里,只觉得眼睛发涩,差点就留下泪來。一个多月的光景,允祥叔叔竟然就已经病成了这样。

    毅康不懂,也不明白。

    弘翊怎么舍得,皇上又是如何狠得下心來,竟然对这样的允祥,不闻不问。

    “……毅康……原來是毅康……好,好……”

    允祥点了点头,表情忽然就轻松了许多。站在一边的兆佳氏见状,赶忙挥挥手将那些伺候着的下人都下去了,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还在屋子里。她将允祥从床上扶起,让丈夫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便与允祥一道,望向毅康。

    毅康左右望了望这些长辈,立马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于是他低着头,一边将允祥的袖子慢慢往上拨拉,一边一手拉开了药箱中藏着银针的那一格小抽屉。

    “十三叔,待会儿侄儿就给您看看身子。侄儿这一两个月都在药王谷学艺呢,可不是蒙古大夫。”

    毅康咧嘴笑了笑,说了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无非是想让在座的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轻松点。允祥也跟着他咧嘴笑了笑,只是做了个微笑的模样,虽然动作轻微,却已经足够让毅康的心安下來。

    随后,便是稀松平常的把脉,望闻问切。一切都是在极其沉默的情况下进行的,每个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毅康直起身子,将袖子抚下,兆佳氏这才表露出一点点自己起伏的心思。

    “怎么样?”

    她看着毅康的眼神,就真的好像是在看一个大夫一样,而且还是华佗在世。

    “嗯,是老毛病了。我开几个方子,用來调理十三叔的身子,至于这老毛病,咱们慢慢治。”

    毅康温吞地笑着,说出來的话确实是有让人安心的作用。只是这话语看來太过轻松,以至于它在允鎏心里激起的效应竟然是一股子无边的沉重感。

    “……真,真的吗?”

    兆佳氏颤抖着问着,声音轻轻地,好像是怕过重的语气打碎了这梦境一样。

    “嗯,真的。十三婶,这种事,我可不会骗您的。”

    毅康呵呵笑了笑,立马坐了下來写药方,递交到了兆佳氏的手上。兆佳氏双手接过,药方上未干的墨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猛然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

    “……好,好。我这就去熬药,这就去熬药!”

    兆佳氏看了看药方,又瞧了瞧毅康,喜极而泣,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此后,允鎏与毅康在怡亲王府呆到晚上才离开。允鎏本來还对毅康的话半信半疑,直到见着允祥喝了一帖子药便睡得安稳,咳嗽也沒有了,这才发现自己是多虑了。

    当天晚上,父子二人坐在马车里头。允鎏与毅康相对而坐,这边当父亲的都还沒开口呢,那边儿子便已经主动说话了。

    “……阿玛,您不觉得奇怪么?”

    允鎏听着这问话有意思,便好笑地回问了句。

    “什么奇怪?你会医病治人我就该觉得奇怪?”

    “不,不是的。”

    毅康摇了摇头,眉间的沉重让允鎏唇边的笑容不得不隐去了。

    “……怎么。你十三叔的病并沒有你说得那么轻松?”

    允鎏不愧是允鎏,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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