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弘翊牵着她的时候,发现兆佳氏的手都在颤抖。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弘翊也并非是铁石心肠。那一刻,他的落寞,他的绝望,他对于兆佳氏与允祥的怨似乎都消减了不少。弘翊是真正心软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兆佳氏偏偏在他心软的时候又提到了一个让他很不愿意触及的问題。

    “哎……”

    额娘的幽幽一叹,引起了弘翊的关心。

    “……您为何叹气?”

    兆佳氏显得颇是为难地看了弘翊一眼,沉默了半晌才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你阿玛他……这病一直不见好,额娘这心里,也是沒着沒落的。”

    不提还好,一提似乎又触及到了弘翊的底线。弘翊的不高兴,让兆佳氏立马就察觉了出來。虽然心里很是委屈,可是为了以后一家能够和和睦睦地说上话,兆佳氏只能够再次哀叹着将肚子里的苦水全都咽了回去,再也不提有关允祥身体的事儿。

    ……

    舀到了弘翊血液的白术轻松出了怡亲王府,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蹲着,直到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复又出现在内城的屋顶之上。远处,传來阵阵打更的声音。白术手里把玩着那个白瓷瓶,突然将良清唤到了自己身前。

    “几更天了?”

    “子时刚过,估摸着不过是二更天。”

    “行吧,该去找那个可怜的女人了。”

    白术笑了笑,将白瓷瓶抛向空中,又利落一抓纳入怀中。这种危险的动作,看得良清心惊胆战。

    “师妹,这瓶子里的东西可是危险。切不可这么玩乐。”

    哪里知道良清的劝告却引來白术的一阵欢笑。

    “师兄,别逗我了。危险?危险不也是我的手中玩物么?”

    她调笑着望了良清一眼,便率先纵身跳入了这漆黑的夜里。良清叹了一口气,这才起身跟上那白得太过张狂的影子。这一白一黑,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向紫禁城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