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红线都和我说了。”

    白术玩着手上的流苏,一幅运筹帷幄的模样。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白术笑着看向良清,见着他一脸严肃地对着自己,笑声更烈。

    “你既然如此恨赫那拉毅康,为什么还如此煞费苦心,重铸梦迴给他?”

    “这个问題,我似乎是在不久之前答过你的。记得沒错,我是对你说,因为我要赫那拉毅康树敌,我要他被弘翊嫉妒,我更要他被雍正怀疑而畏惧。如果这还不算是恨,还不算是要他生不如死,又是什么?”

    白术妙语连珠,良清无法,只得沉默以对。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师妹不认清自己心里真正所想,而备感苦恼。

    “你若要他死,就不会真的传授弱水剑法给他。”

    “……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了,再说了,不过是一半,又能顶什么事。退一万步说,我才是弱水剑的主人。舀着其他剑來耍弱水剑法?不过是比他人花哨点罢了。”

    白术嘻嘻一笑,非常耐心地回答良清的问題,却不知道到底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当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你也可以故意弄一套假剑法。让他走火入魔,得不到真传,却又被其他人愤恨嫉妒。这才是真正的恨。你对他的恨,不过尔尔。可是你对他的爱,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师妹,听师兄一句话,你……”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决定了,下一次我便这么做,师兄,您还有其他事情么?”

    白术金银眼眸忽然一睁,浑身上下都渗着白色的幽光,良清见状,果然就住了口,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属下沒有其他事情了。”

    “很好,去叫红线过來,我有事吩咐给她做。”

    “……是。”

    良清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寂寥的身影,忍不住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彻底离开无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