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母亲被烫伤的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愿流下来。

    “你们没事吧!”女孩似乎是有些累,好不容易把救护车叫来,和陈子明,医生一起把母亲抬上了车,陈子明感激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没有钱。

    女孩却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连忙转移话题道,“没事的,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相信伯母很快就会痊愈的。”

    “谢谢,多亏有你帮忙!”陈子明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眼睛的余光却在打量着女孩,直到女孩看向了外面的景色,他才不动声色的擦掉脸上的鞋印。

    很快便到了医院,陈子明心急如焚的把母亲推进了救护室。

    “谁是病人家属?来签字,交钱。”一个护士连忙问道,陈子明连忙接过治疗单,愣住了。

    差不多两万的植皮手术,他从哪里拿?先不说身上的钱被那些人抢了,就是没抢也不够啊,就算是打官司,那些城管要是拖欠一直不给,医院也等不了那么久啊。

    他该怎么面对?他连能做手术的钱都掏不出来。

    “我来给钱吧。”那女孩接过了男孩手里的缴费单,叹了口气,又想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掏出手机,三下五除二的就缴了费。

    “为什么要帮我?”男孩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他不理解,明知道钱会打水漂,为什么她还要帮自己那么大的忙。

    “我只是不想别人和我一样,因为现实而失去温纯。”

    “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陈子明十分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眼里也因为这个女孩,久违的有了高光。

    “嗯,我等你。”女孩本想拒绝,但是看着男孩十分坚定的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或许这件事可以激励他继续前进吧。

    往往绳专挑一处断,因为网上的视频流传甚广,城管迫于压力,只得赔偿老人,妇人以及部分被压迫的小贩钱若干。

    “这有用吗?有什么用!我孙子已经死了,死了!这钱原是打算给他买糖的,我只想他能在最后的时光里还能尝到甜味,他有白血病啊,咱们爷俩孤苦伶仃几年,他的父亲因为儿子有病,和他的母亲一起抛弃了他,为什么你们要把我唯一的温纯给夺走!咳咳!为什么……”

    女记者闻言做出了熟悉的动作,负责录像的心领神会做了一些调整,陈子明冷冷地看着他们,就像看着死人一样。

    母亲死了,死在了无比幽暗的洪潮里,死在了对过往的回忆,死在了……波涛般汹涌的恶念里,她死于自杀。

    很快,便到了开学的日子,天府学都里,大多都是有钱人,少部分是成绩优异的普通人。

    风吹过了思念,陈子明来到了教室,看着外面已经有些泛黄的树叶,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女孩,那个在他失意时给他温暖的女孩。

    “请问是陈子明同学吗?”

    面前,女孩友好的看着这个略显孤僻的少年。

    陈子明看着女孩,怔怔地出了神,是她。

    “你好,我是李秋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