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高出多少,陈安估摸她俩都是业余二三段的水平。

    放在同龄爱好者中,也许已经称得上优秀,不过和陈安这种经过后世ai熏陶,且能稳住野狐九的人来说,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只是他胜负心不强,和姐妹俩下棋经常只是以喂招为主,权当消遣。

    正想着,忽然发现有个小小人影如泥鳅般滑进了他和棋盘中间,最后钻进他怀里。

    “那你放着,我来下,我来下!”

    陈安低头,对上了白从冬那‘理不直气也壮’的眼神。

    女孩脸微微红,但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肯再动了。

    “你那么厉害……正好教教我,有什么问题吗?”

    白从冬小声说了句,她又主动去牵陈安的手,两只小手握在一起。

    棋盘对面,白从秋本来还在沉思,这会儿被妹妹弄出来的动静吸引,抬起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她不由一愣。

    目光掠过妹妹微微红的脸蛋,以及男孩那略显尴尬的神情,最后再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她低头看看棋盘,看着那些排列错综复杂的棋子,突然觉得好像这下棋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抿着唇,看着妹妹。

    “哪有这么下棋的……”

    白从冬和她对视,眼神毫不畏怯。

    “教我下棋,当然要手把手才能教啊!”

    ……

    ……

    “八月十九,星期天。”

    “今天天气很好,我看见他出门了,还看见小区门口有两个女孩在等他。”

    “有点眼熟,应该就是在医院见过的那对姐妹吧——不过我不喜欢她们。”

    “但她们家好像很有钱,还可以坐小汽车……”

    昏暗狭小的房间,女孩写到这,抬起眸子看了眼四周。

    破破烂烂的墙壁,陈旧发霉的天花板,以及面前那已经有些生锈的窗户……

    在这十平方不到的小卧室,她实在找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

    唯独那张轮椅,估摸还能卖点废铁。

    她眼神黯淡了些,放下笔。

    她当然不会去怪罪什么,毕竟妈妈为了给她治病赚钱,一天要在外面打两份工,每天很晚很晚才能回到家。

    回家后还不能立马休息,要照顾她洗澡,上厕所,吃饭……

    所以羽生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个男人没有说错,她的确只是个拖累。

    如果没有她,妈妈那么温柔,勤快,一定可以重新找个好人家,开启新的生活。

    女孩想到这,拿起桌上的发圈,将头发绑起,然后提笔。

    “小汐,你要按时吃药,要打针,不能去想那些坏的事情。”

    “妈妈已经很累了,不可以任性,再去添乱,更不可以自己偷偷消失……妈妈不能没有你的。”

    “只要你在,妈妈就会开心,就会努力工作。”

    女孩抬手,抹了抹红红的眼睛。

    少许,她继续在那微微湿润的纸上写道:

    “所以你也要努力治病……”

    “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