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又跑哪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听进去没有。

    女护士心想。

    ……

    ……

    沿着大理石铺成的梯步一路向下,来到一楼大厅,视野豁然开朗。

    和煦的光亮洒进来,在地上形成大片大片斑驳残缺的阴影。

    和二三楼的热闹不同,这里反而要安静许多,毕竟是疗养部,只需要收容住院的病人,大厅自然也就见不着那些前来问诊的人。

    偶有几个人影闪过,大多也都是早起去晨练的老人家,很少见到年轻人的面孔。

    陈安自是个例外,他不仅年轻,甚至还有点年轻过头了。

    穿着一身小号版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一会儿在路过的墙壁上摸摸,一会儿又到那边的柱子上敲敲,似乎犹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砰砰。

    指节和冷白的墙柱碰撞,带来无比坚实的手感。

    仗着这身八岁的躯壳,旁人倒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精神疾病,只当他是在调皮胡闹。

    约莫又过了几分钟,从楼上下来的老人逐渐增多,纷纷朝着大厅左侧的花园涌去。

    陈安虽然不是老人,但并不妨碍他跟着混入其中。

    走进花园,入目是一个修剪整齐的大花坛,它将脚下道路一分为二,各自往里延伸出蜿蜒曲折的小路来。

    小路一旁,立着几张石凳石桌,已经有好些老人家完成了晨练,如今正三三两两的坐在那。

    啪!

    两张扑克牌被狠狠甩落,扬起好一阵轻灰,老人瞪大双目,气场十足,声如洪钟。

    “对三!”

    “要不起!”

    陈安站着看了会儿,转身朝另一条看起来僻静许多的小路走了。

    晨间的点点光亮透过枝桠,落在他的手背和脸颊,温和却不炙热。

    不过要是再等几个钟头,估摸就能体验到记忆里平阳那火辣辣的夏日了。

    沿着小路继续往里走,四周越发安静,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神情多出几分悠哉和惬意。

    陈安其实很喜欢这样闲适松散的氛围,毕竟从他能在正值壮年的时候,选择退隐回乡就可见一二。

    哗哗。

    悠闲的散步,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晨风拂面。

    把路边枝桠吹得哗哗作响的同时,似乎也把什么奇怪的东西吹到了他的脚边。

    陈安怔了下,低头去看。

    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黑色‘魔法帽’,正静静躺在那里。

    继而抬头,在左前方一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他看见了那张总会发出嘎吱嘎吱响声的轮椅。

    轮椅上的黑裙依旧,只不过如今失去了帽子阻隔,一头如雪般华丽的长发,便这么明晃晃落入陈安眼中。

    是白化病吗?

    陈安心中闪过念头,不过又很快被他否决。

    他前世见过好几次白化病病人,那病态且苍白的模样和眼前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对不上号。

    她除了看着瘦弱些,发色雪白,肤色却仍旧是正常人的肤色,白是白了点,但绝未到病态的程度。

    女孩孤零零的坐在轮椅上,低着头,长发如瀑般垂落,挡住她的面容。

    安静的仿佛早已死去。

    陈安想了想,弯腰捡起帽子,递过去。

    下一刻,他看见女孩动了动唇,冷淡且毫无情绪波动的声线传来。

    “根据夏国法典第一千零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