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指摘朝廷,这官面上的职司是干不下去了。”

    擦干净手以后,莫易一抱拳:

    “如今见二位似乎也有意闯荡江湖,不知可否同行啊?”

    陈希真闻言一愣,要是在汉唐时,莫易这种二十岁就横跨文武的二品大臣乃是毋庸置疑的人生赢家,将来的国之栋梁,权倾朝野乃至废立皇帝都不是空谈。

    但现在么,毕竟是大宋,舆论普遍都认为莫易这是受了委屈。

    不过封建王朝的特点就在于此,皇权是至高无上的。

    别说受了委屈,就是杀你全家,你也应该乖乖接受才是。

    如今莫易没了士大夫们的免死金牌,又写诗指摘朝廷,流落江湖也很正常。

    这时,陈丽卿从后院赶了过来。

    见莫易来得突兀,她也是一愣。

    不过有陈希真在此,陈丽卿便没有出声,只是按着剑,目光在莫易身上梭巡。

    “题诗事情不小,可官家宽厚,莫太尉未必会有什么大事,何必来寻我父女呢。”

    莫易轻笑一声:

    “大事小事的,我本就不愿给他赵宋官家当差了,此时正好离去。逢着这场好雾,方才来寻提辖,见贤父女做得大事,便顺手料理了收尾。”

    他抬手取出自己伪造的真公文:

    “我这事连累不到亲眷,二位则不然,那高俅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投奔亲友,少不得连累他人,如今不如随我同往秦凤路一行。”

    陈希真思量半晌,又上下打量莫易,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即使如此,我年齿稍长,便妄自尊大,称你一声贤侄了,再冒昧问一句,贤侄家中可还有什么尊长?”

    莫易也不在意这点小事:

    “叔父客气了,小侄自幼孤单,蒙乡邻照应,方才长大。”

    陈希真点了点头,面上更显得满意了:

    “既是如此,我父女便随贤侄往关中走走。”

    两个人达成共识,彼此瞬间亲近了许多。

    唯独陈丽卿,满脑门的问号,也不知道明明是要逃亡,自家老父亲问人家家里情况作甚。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了,三人走到门外,陈丽卿先上了一匹川马,陈希真骑着他自市井里寻得的宝马枣骝。

    莫易则是骑了自马监之中提出的一匹青骢,也是神骏非常。

    三人骑马出了巷口,只见白茫茫的重雾盖下来,数步外便难见得人影。

    等他们到了朝阳门时,城门早已大开。

    莫易他们出城又走了五六里儿出了浓雾之外,周围已是一片荒凉了。

    陈希真到那一座高桥上,兜住马叫道:“贤侄、我儿,你二人且回头去看!”

    两人依言也勒住马,再回头看时,只见那座大雾,密密层层,把东京城护着了好一似蒸笼里热气一般,腾腾地往天上滚卷。

    他们连人带马,身子立在雾外,相去不过一箭之路,周遭景物却是分外明晰。

    莫易点点头,陈希真不愧是清虚雷府的神君降生,眼下这一手驱云驾雾的本事,放在西游世界里,也能找个小国,混个国师坐坐了。

    不过,双方如今虽然融洽,但莫易可不想当人家的赘婿,得拿住话语权才行:

    “这是正一派都箓大法里逼雾的法门吧,小侄听闻此法能逼起三十里方圆的大雾,如今叔父举手间便起了十二里雾气,想必都箓大法是已经大成了。”

    “哦?”

    陈希真一愣,能看出这大雾古怪不算本事,但能说出他师承,乃至于修为水平,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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