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孔子诛少正卯一节。子贡有疑虑,问孔子说,少正卯有贤名,老师你杀了他不会有错吗。孔子说,少正卯有五恶:心达而险,行僻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总之,该杀!

    艾天成由衷感慨说:“孔子毕竟是圣人呀!他能透过现象看清本质,对这些大奸似忠的家伙,就应该用霹雳手段!”

    曹鑫却说:“孔子列举少正卯的五条罪状,都是他自己的主观判断,并没有列举出具体的事实。再说了,心达而险什么的,孔子是怎么看到的?如果当官的看一个人不顺眼了,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按照自己设定的是非标准,随便往人身上一套就可以杀人了吗?鲁国的法律是这样规定的吗?我看,八成是少正卯威胁到了孔子的什么利益,孔子才痛下杀手的吧?”

    天成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没想到,平时看似木讷的曹鑫竟有这样别出心裁的看法,不由得重新审视起他来。在日常相处中,艾天成发现他和曹鑫的三观在很多地方是比较一致的,相比其他两个室友,他们的关系要更近一些。

    “老四,你有什么打算?”见曹鑫有点无所适从的样子,艾天成不由问了一句。曹鑫是宿舍里年龄最小的。

    “随遇而安吧,还能怎么样?无论如何,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省城,就算打工也要留下来。”曹鑫在企业校招时,投了无数份简历,结果是颗粒无收。他几乎要绝望了,好在他面对各种困苦的承受能力很强,并没有放弃。

    “要不要到人才市场再看看?我陪你去。”艾天成热心地说。

    曹鑫不置可否,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易觉察地点了一下头。他也是一只将要离巢的鸟儿,却还没有能力起飞,也不知道要飞向何方。

    “为什么一定要就业呢?难道人的一生就是为了领着仅能维持生存的薪水,过着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生活,把大好年华局限在社会的一个小小角落吗?”不知什么时间,白家琛走进宿舍。

    白家琛也是这个宿舍的成员之一,只是很少在宿舍住宿。他家就在省城,据说他爸爸是政府高官,母亲姓黄,是省属某医院的副院长。白家琛中等身材,带一幅无边眼镜,白净,斯文,总是淡淡的样子。优渥的生活条件并没有使他沾染一丝那些纨绔子弟通常带有的浅薄的傲慢和庸俗的奢靡,相反,他穿着很普通,举止也很得体,说他低调谦逊也不过分。如果不是有同学认出他手腕上戴的是一块卡地亚的腕表,见他偶尔会掏出那个年代还很稀有的手机接打电话,谁也不会看到他的特别之处。但这并不影响同学们把他看成一个相当平和的人,或者也可以说是个情绪相当稳定的人。在和同学们的交往中,他并不活跃,即不拒绝同学们的热情,也能对大家有意无意的疏远泰然处之。他从不去刻意去讨好任何人,但却总是能让人感觉到他那无时不在的温和的微笑。对学校的一切,他有一点置身事外的样子。只有艾天成感觉到白家琛过于冷静,身上有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气质,让人很难走进他的内心。但此刻,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即将分别,依依不舍的情绪很容易让他们敞开心扉。

    “老大,不要‘朱门酒肉臭’了,你看不上的人生,正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终极追求。”艾天成揶揄道。

    “说真的,象天成这样就业,自然也不错,但我想说的是,真正有所建树、能够取得大发展的人,一定不是按部就班的上班簇。”白家琛慨然道,“中原地区为什么落后?中原人为什么贫穷?因为自古以来这里气候温暖,土地肥沃,适宜耕种,人们只要勤劳,就不会饿死。所以中原人普遍具有农耕文明的思维定式,安土重迁,中原地区的文化特征就是稳定、保守、忍辱负重、吃苦耐劳。中原人天生喜欢一成不变,稳定压倒一切。但世界已经变了,这些所谓的优良传统并不适合工业文明,更不适合海洋文明。在不确定的系统里,只有冒险、探索、创新才是为常态,奇迹也只有在不断的冒险、探索和创新中才能被创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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