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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会,破庙正陷于黑暗中,景象萧索,四周风吹徐徐,树影如狼虎狰狞。

    是长夜,夜黑!这夜似乎太长,所以就有人觉得床上的枕头太冰冷了,孤独又空虚。

    但是,在破庙中的林不隐并不空虚,也不会感到寂寞。

    并不是说,他的身边总是有人陪伴,或是朋友,或是女人。

    而是他总会有办法去打发时间,就算他自己一个人在那,也可以找到一千种的事情去做,绝不会闲着无聊。

    即使是闲着,他也有闲着的方式,绝没有无聊的方式。

    林不隐正闲着,闲看黄花,月色下花黄于昨日,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眼前一片黄花令人觉得萧索、伤感,他捏着个小酒瓶喝了一口,注意力已经转移到瓶中的酒水。

    那酒水又凉又冷就像冰,那个酒香旺盛如海浪一波又一波那么的凶猛;于是他的想象力就开始发挥作用,觉得在手里的瓶中盛的,其实是一片碧海!

    酒气冲天,酒意袭人!酒虽香醇但后劲十足,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吞噬人,令人在醉乡里不知归路;而碧海也是这样,动静莫测,一个浪头疯狂的扑来便令人不小心葬身。

    ——酒中天地广!

    林不隐好像有些醉了,遥望远路,居然看到鹿空天正在空中一个趔趄,几乎要摔一跤!

    偷王的轻功不可能这么不济事,难道真是林不隐喝醉以后看花眼了?

    鹿空天却是因为心事重重,心慌意乱才令自己的轻身功夫大打折扣。

    看到喝酒的林不隐,他似乎舒了口气,大呼小叫:“林小鸟,很不妙!事情大条了。”

    林不隐问道:“是不是青龙会那边有了情况?”

    又道:“我早就分别告知萧当和木薄鸟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不会多此一举、自相残杀!”

    鹿空天道:“是的,但有人易容顶替木薄鸟,是青龙会的一个死士……”

    林不隐突然紧紧盯住面前的鹿空天,在问:“说,你是不是去闯祸了?”

    他一听到“死士”就察觉事情有变,鹿空天应该又弄出一个烂摊子来了!

    鹿空天抱住脑袋,觉得头痛:“唉,我也不想的啊!只不过想亲自去揭穿木青蚀要兄弟相残的诡计!”

    林不隐道:“可是你没想到他布置了‘死士’这一手,本来兄弟不会相残,却硬生生造出那么一个假象来,而你干巴巴的乖乖上钩去阻止他们!”

    鹿空天叹道:“是啊,这也就算了,可那个假的木薄鸟居然赖在我这里,看上去根本就是死在我手上的。”

    林不隐紧紧皱眉,不语。

    自己落后了一步,青龙会龙头木青蚀,玩的这一手确实棋高一着!

    鹿空天站在一边,又嘀咕起来:“另外我是易容成你的样子,死士一自杀,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杀了木薄鸟……”

    林不隐竟似没有听见,在沉思着。

    鹿空天,也沉默了。

    林不隐突然道:“就算你没有易容成我的样子,木青蚀也会诬赖你并不是你,是我易容的。”

    鹿空天瞪大双目:“你果真料事如神,我揭开面具,他居然也说我不是我!”

    林不隐道:“因为他本来设计在那,是等着我去,即使我本人去了也一样会遇到那个死士的。”

    又道:“却没想到是你去了,让他的计策成功得最圆满最完美!”

    ——也许,林不隐遇到死士,不一定会让他成功的自杀。

    木青蚀设了这一局,有两个目的能达到,一、自然是可以诬陷林不隐杀木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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