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

    她的手被拿起来放在周津帆腿上,凉凉的触感从手背一路蔓延到手臂,每一寸肌肤他都没有遗漏,全都涂上了药膏。

    接着她胸前一凉,她下意识睁开眼,双手要往胸口遮去,却被他制止住。

    “这里也要涂。”

    周津帆挖了一点药膏在她胸口的肌肤,然后用指腹一点点晕开,轻缓地揉按。

    这几年,南希几乎每天都要涂药膏。

    当年的火灾她没有被烧死,侥幸捡回一条命,是周津帆救了她。

    除了一张脸外,她身上每一处肌肤都被火烧成了重度创伤,所以她全年都需要穿长袖长裤,不敢露一点肌肤在外面。

    周津帆是一位知名的外科医生,冒死将她救出来,又亲自照顾她,为她治疗。

    男人从最初的生涩不自然到如今的驾轻就熟,甚至连她身体哪些敏感处都了如指掌,涂抹时也会有意避开,不让她太过难受。

    就比如现在,周津帆就避开了她胸上某处,只是目光触及那抹嫣红上的痕印,他眸光暗沉了几分。

    六年了,这些印记都没有消褪,当年她被伤得太深了。

    但他掩饰的很好,没有让南希看见。

    全身都涂满了药膏后,周津帆给南希盖上了薄被。

    “刚才也累了,你再睡一会。”

    南希脸红了一下,嗔道:“我们刚搬过来,还有很多东西要置办,下周一安安就要上学了,一些学习用品也要买。”

    “你告诉我要买哪些,我去买。”周津帆语气不容置疑。

    南希心里一点不反感,反而甜甜的。

    她恍惚记起,嫁给时凛那几年,时凛从来没有陪她逛过一次超市,更没有为家里买过一件东西。

    都是她一个人逛街,买东西,装饰家里。

    那时她还以为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男人要出去上班工作,没有时间陪女人购物,更没有时间关注家里添置了什么,或者需要置办些什么。

    是周津帆让她知道,男人,原来也有不一样的。

    “我很快好了,我们带上安安一起去,她很挑剔的,让她选自己喜欢的。”南希轻扯唇角笑。

    周津帆点点头,笑意同样藏不住:“安安随你,是很挑剔。”

    明明是贬义的一个词语,可是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却多了几分缱绻宠溺的意味。

    南希耳根有些发烫。

    这个男人明明嘴笨,从来不会说好听的情话,叫她时也是喊全名,可她还是会不自觉地被他撩到。

    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都能让她脸红心跳好久。

    南希心想,这大约就是喜欢了。

    她喜欢周津帆,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