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扛起锄头,开始劳作。

    久居深宫,养尊处优的太子何时下过地?

    可如今,为了偿还罪孽,爷竟一锄头一锄头的挖起井来。

    江执不服,不甘心,可他亦放不下爷。

    也罢,如今只能盼望着京里还活跃着的那位尽快找到证据,还爷清白。

    -

    宋念一张张捡起没有连接电源的打印机吐出来的纸。

    这是一个人的心声?

    又或者这是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所以,难道要她相信她家的旧打印机在和她谈心吗?

    不,这一定是什么人在搞鬼!

    黑她的电脑,现在又故弄玄虚吓唬她是吧,好,她就和恶意敌对竞争到底!

    宋念突然灵光一闪,她打开电脑调出文档,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你是不是有病!”

    正在挖井的祁御本就没劳作过,吃力得很,脑海里还突然传来一个咒骂他的声音。

    他猛地一顿,攒紧了手中的锄头,涣散的眼神瞬间戒备道,“是谁?”

    可周围百里外,除了流犯和几名看守的衙差外,便是稀稀落落破败的房屋,和漫天黄沙。

    或许是他听错了?

    然而下一瞬,脑海里又传来那道凶恶的声音。

    “别以为黑了我电脑,用打印机打几个字就能吓唬住我了,告诉你,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紧接着……

    “流放是吧,活该你,我看三天给你一顿吃的都是便宜你了,怎么不饿死你?”

    “编故事也不打草稿,能当太子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明显被人设了局钻了套子,不为自己解围,还眼巴巴上杆子来流放,那不是傻吗?”

    “况且,那人是他杀的吗?怎么证明是他杀的?”

    一箩筐吐槽的话如涓涓潮水般涌入祁御的脑海里。

    放肆!谁人竟敢辱骂他?

    羞愤交加的祁御扔掉锄头,满身戒备扫射四周,依照他的身手和耳力,他十分确定方圆百里外绝不是有人在千里传音。

    “殿下,发生何事了?”

    远处江执发现了不对劲,从屋顶上纵身一跃跳下来。

    “屋顶已修缮完毕,挖井还是让属下来吧。”

    殿下练武时不是没吃过苦,但挖井讲究巧劲儿,从小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哪里经受过?

    那双手,是将来要批阅奏章,安抚天下子民的手,实在不该废在这儿。

    “不必,许是连日来的赶路,脑子混沌生了幻觉,无事。”

    祁御虽然找不到理由,但也的确没发现周遭有深藏不漏的人,他重新握住锄头,带血的掌心因为触碰,忽的传来刺痛,他本能扔掉锄头,抓紧了腰间玉牌。

    “挖井艰难,我挖了许久,仍不见一丝水源,看来还需些时日才行。”

    别墅里,宋念看着打印机吐出来的最后一张纸。

    “水?挖井?”

    还真在这儿给她讲故事呢?

    现在的黑客这么闲的吗?

    宋念正准备打字回击,只听‘砰’的一声,卫生间的水管爆了!

    她忙不迭跑过去,水管如撒花般喷溅的到处都是,她瞬间被淋了个湿透。

    而祁御这边。

    他几乎是话音刚落,刚刚还干涸不深的枯井,竟慢慢渗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