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回来,我都要多看她们几眼,都把她们当做家里的主人了。”

    “哦,差点忘了,再走远一点,那边有一排槐花树,白色的槐花开得繁繁茂茂的,从下面走过,头顶浓浓的花香扑鼻,地上也铺满了白色的小花,那种季节,多让人开心啊!好奇怪,想来想去,我对童年最深沉的记忆,就是这些大自然的气息了,却很少有让我觉得幸福或刻骨铭心的人或事情的记忆。对了林木,你童年时代记忆最深的事情是什么呢?”

    林木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妈很早就把我送到幼儿园,因为她要赶着去上班,有时候幼儿园没开门,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

    哦,林木的记忆是关于具体事件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经历和回忆,那时候的杜薇,只是隐隐地意识到,有些不幸的经历,需要人们穷尽一生去应对、去疗愈。

    “那个时候你居然还上了幼儿园,小时候我都不知道幼儿园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是直接上一年级,哦,好像后来小学开了个学前班。第一次小学,背着那种斜背的帆布书包,需要跨过一座小山,上坡,再下坡,学校就在下坡后的那个山脚下。山上有各种芳香的野灌木,有刺苔、映山红、野板栗、山里红,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小树,我们从这些植物中间穿过,踩出来一条光秃秃的小路,按时往返,一点都不觉得累。你知道吗,小学离这里差不多要走半个小时,而上了初中以后就更惨了,差不多要走一个小时,一半的山路,一半的马路,那个时候,我笨到连单车都不会骑。”

    杜薇和林木重归于好后,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地怀恋过去的生活,不时地和她谈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这么一来,她觉得林木和自己的生活联系得更加紧密了,他来到了自己的家乡,听说了自己生长的点滴,不仅参与到自己当下的生活,也像是联结起了自己的过往,还有接下来看似漫长的余生,杜薇希望趁能抓住的当下,多给余生创造一些甜蜜的回忆,以供老来消遣。

    杜薇看看手机,下午四点了,她突然心血来潮地提议一起去爬左侧的小山,那是她从前更加迷茫混沌的一段时期,清晨起来选择跑步看朝阳的地方。山并不高,大约十几分钟就能爬完,爬上去后,有一座小小的石头山,石头中央有一个仅供容纳俩三人的小洞,小时候村里的孩子们都去洞里玩过,还会在洞口烤青蛙肉吃。石头顶上则有一座小小的坟墓。那里是小山的最高处,再沿对侧的坡下去,就到了另外一个村庄。杜薇曾无数次站在那里眺望邻村的美景,房屋田径,袅袅升起的炊烟,隐隐传来的鸡鸣狗吠,但是却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中学以后,每当空闲,她每次都将爬上石头山看作完成了一次登山之旅,将山顶的迎风眺望作为对自己的奖赏。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现在那条曾经承载着杜薇多少年轻活跃的步伐的小路,从一开始就走得困难重重。从俩边伸过来无数的茅草荆棘,严重阻碍了她们前进的步伐。原因是前面的那些地不再有人耕种,这条路自然也多年没有人踏入。

    鲁迅说得对,世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成了路。

    杜薇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非要披荆斩棘地前行,林木对情况很陌生,也不擅长这些活计,只管跟着。

    就这样走走停停,杜薇找了根棍子在前面开路,有的地方的小草比较温和,小路相对平坦,有的地方则爬满了长刺的藤蔓,她就小心地用棍子扒开,或踩在脚下。终于到达山顶比较平坦的位置,离石头山却还有一段距离,这里到处长满了齐腰深的茅草,迎风起舞着,已经完全分不清哪里是曾经的小路。林木第一次提出放弃算了,没有路,怎么过去?

    但是杜薇不同意,准备凭着曾经的记忆和感觉从茅草的海洋里趟过去,并安慰林木道:“你跟着我就行,放心,这里我熟得很。”

    不仅仅是茅草,里面还夹杂了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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