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说话。

    夏氏反倒越说越起劲儿,

    “凝丫头,你还不明白吗?若非你不是君家的女儿,母亲从前怎么会三番五次刁难你,谁知母亲都这样敲打了,你还心安理得留在君府,还要和清儿争……”

    “母亲方才不是没看过那信吗?是怎么知道的?”

    “我…”

    夏氏话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头,对上陆染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觉得渗得慌,

    “母亲方才记错了”

    “够了!”

    君父厉声打断,“你少在这丢人现眼,还不出去!”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说话了”

    夏氏不敢再吱声了,但也得亏方才那前后矛盾的话,

    夏氏的信誉大打折扣。

    “首先,我不知道也没看过,你们白家那所谓的信,其次,我不会做出驱车撞人的傻事,毕竟……”

    陆染唇角缓缓勾起,语调不紧不慢,笑眯眯地扫视着在场的人,

    “我更喜欢一击必中,斩草除根呢”

    明明是笑着说的,却犹如凛冬寒风刺席卷,

    众人打了个寒战,臣服和惧意从脚底升起。

    一时间竟无人敢说话。

    是啊,得罪了凝丫头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君老夫人想着,不知不觉,她竟对这个孙女也怕了三分。

    白家人没见识过陆染的厉害,

    愣怔过后,就扯着嗓子讥讽,

    “笑话!你一个仆人生的种!没了偷来的君家嫡女的身份算什么?

    我本来念在你年少,想着你若是恭恭敬敬下跪求我,我也就网开一面,不把事情闹大!如今你后悔也晚了!”

    那白老爷说罢。

    就有一个嬷嬷走进来下跪。

    “老奴见过老爷,老夫人!”

    君老夫人眯起耷拉的眉眼,

    “你抬起头来回话”

    “是”

    待看清那嬷嬷的面容,

    君父眉头拧起,有些不可置信,“你是我亡妻身边伺候的嬷嬷?”

    “是,大小姐她难产而死的时候府上乱着,同样伺候王奶妈竟是个狼心狗肺的,生了歹意,来了个偷梁换柱,把小小姐调换了!老奴也是后来才察觉到不对,但那时候大小姐死了,我怕…这事会牵连到自个身上,就收拾东西跑了,但老奴良心过不去,十年前,老奴就找到白老爷,说明了此事,老爷就把真小姐,接到了娘家住……”

    说罢那老嬷嬷掏出半块玉佩来,“这是之前大小姐为孩子准备的,但孩子一生出生小姐她就撒手去了,老奴记得另一半当初还是君老爷您亲自挂在小小姐脖子上的”

    看到那温润的鱼戏莲玉佩,

    君父踉跄了两下,心脏钝痛,

    仿佛被拉回了当初,那个妻子难产而死,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玉佩的确是他亲手戴上去的,

    后来不见了,他也没在意,只当是嬷嬷出逃偷走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君老爷!”

    那嬷嬷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君父神色难明,眸中似乎有悲恸,

    不知信没有,

    “噗呲”

    就在这时,陆染的笑声,打破了堂中的安静,

    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