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罕见。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搭界不搭界?半年前,老刘说要去趟西安散心,我就给西安书院门开店的那个小兄弟打了招呼。过了几天,小兄弟告诉我说,老刘是和高桥一起来的,还请他开车进了一趟秦岭山。他说,老刘和这个日本人根本没有一丝玩性,他们就逛个小山村,记得是叫什么皇峪寺村,对,就是皇峪寺村。西安的小兄弟告诉我,皇峪寺村乃是唐翠微寺遗址。他还说,李世民就是死在那条沟里的。”

    “他们没有提到大明宫、兴庆宫、玉华宫吗?”

    “没有。您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古文化方面多少要懂得一点。唐长安几大宫殿我也略知一二,反到是翠微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您说,他们不是明显在捣鼓唐朝文物吗?我可没那么大胆子,西安的货也敢碰?搞不好是要杀头的呀。”马文友缩紧脖子,嘴巴里一阵叽叽啧啧。“而且,”沉默片刻,他接着说道,“老刘有一套自己的歪理儿,特奇葩,他居然认定西安秦始皇兵马俑的主人不可能是秦始皇。”

    “哦,啥意思?”年轻的男警官与女警官对视了一眼,一下子就来了神气儿。

    “你们知道,那兵马俑刚挖出来的时候是啥颜色?”马文友自问自答道,“是彩色的,没想到吧?”

    女警官马上不屑道:“谁不知道?官宣中有明确说明的:因那个时代技术手段上的局限,重见天日的彩俑,其五颜六色的彩色披挂很快就不可挽回地褪成了灰土的本色。”

    马文友使劲点头。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老刘说,五行之中,水为坎,其色主黑。周为火德,而秦以水德灭之,秦尚黑天下皆知。故举国皆强制为黑衣、黑旗,乃至五爪黑龙,以显示其大一统的正当性和与天意的一致性。所以说,彩色的兵马俑,与秦始皇风马牛不相及。”马文友两手搓来搓去,讨好地看看顾警官。

    顾警官微微睁开眼,“坊间流言,姑妄听之。”他直起身子。“不过,汉承秦制,以至于到了汉文帝时期,写出《过秦论》的贾谊,上《论定制度兴礼乐疏》,建议取消全国统一的黑色服饰,以‘改正朔、易服色、制法度、兴礼乐。’”顾警官有板有眼地接着说道。

    女警官好像听明白了,“怪不得呢,要不说《大秦赋》好没看头,黑黢黢的一片,东砍西杀、你抢我夺。”

    男警官还是一脸懵逼,他咬着笔杆自语道:“兵马俑不是秦始皇的,那还能是谁的?”

    女警官对他笑道:“考古工作者曾在兵俑体上发现过‘芈’字,莫非是芈月—芈八子的殉葬坑?那就精彩了。”

    顾警官一摆手,“不扯远了。”他问马文友,“这么说,你认为刘金铭没有把货带走?”

    “顾警官,我说一句你不会恼我吧?”

    “说!”

    “我总感觉高桥不是老刘杀的。”

    两个年轻的警官同时抬起头,一脸的惊讶。顾警官眼眸中划过一道亮光。

    “老刘这人我太了解了,老单身一个。可在上海的金石行当里,也可算是一顶一的大拿了。与其说他是做买卖,不如说是白相相,反正,我说他做学问估计也没人相信的。他对钱看得一点都不重呀,二两老酒灌下去,就给你谈古论今一晚上,你说他怎么会为了钱财杀人呢?打死我也不信的。

    马文友吞吞口水。

    “所以昨天我吃好夜饭,就躺在沙发上一直想:凶案发生时当时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反正肯定是一片混乱,那匆匆忙忙中,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遗留下来,让我捡个漏,反正也不是公家的呀。”

    “胆子也太大了。”女警官瞪起杏眼。这女孩儿子生起气来还是满好看的。

    “警官,我的确是财迷心窍。不过所有事体的经过,我都如实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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