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拓跋骁,余下百人都体型健硕精悍无比,持王旗的胳膊肌肉虬结,纹丝不动,鲜卑骑兵实在不容小觑。

    拓跋骁自是感受到了四周投来的各式各样的目光,他并不在意,但他忽然察觉其中一道眼神有些特别,扭头正要去寻,城内忽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一行官员飞快骑马赶来,为首迎接使身穿朱色圆领袍服,头带二梁进贤冠,满脸大汗喘着粗气,见到拓跋骁,立刻滚身下马道歉:

    “下臣、来迟,万望漠北王见谅。”

    他可是算好时间的,哪里知道这群胡人来得这般快,真是苦了他了,臀都要颠成四瓣了。

    “无妨,是本王的马儿太健行了。”拓跋骁摆手一笑,并不在意。

    “漠北王英勇善战,坐骑自然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朱成感觉他话里在嘲讽自己,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额上的细汗,一边说着话,态度十分殷勤。

    姜从珚的的马车离城门很近,正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目光落到迎接使身上,注意到他腰间系着的银印青绶,视线上移,再看他堆笑的脸。

    这可是两千石的大臣,梁国明面上至少还是大国,这又是在自家都城,哪怕迎接来迟,也该保持大国风度,现在姿态竟如此谄媚低下,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连周边的百姓都露出异样的神色。

    朱成心想,你们哪里知道我的不容易,听说漠北王杀人如麻,要是不小心些,他一怒之下砍了我的脑袋怎么办?

    寒暄了会儿,朱成引着拓跋骁去芳林苑下榻。

    长安城原本有接待各国使者的四夷馆,但拓跋骁是草原之王,一方雄主,把他安排到那里显然并不合适,于是梁帝拨下皇家宫苑芳林苑,命人好生修整过后用以接待拓跋骁。

    队伍一离开,城门口再次恢复了热闹,议论起漠北王这次来长安的事情。

    看朝廷的意思,多半是要嫁公主了,就是不知道皇帝会舍哪位公主了。

    除去已出嫁的公主,宫中适龄的公主总共有三位,五公主和六公主均年满十六,七公主十四,剩下的八公主只有十一岁,再往下就更小了。

    史书上未曾记载出嫁的是哪位公主,姜从珚也无法确定,但想来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