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

    棺材里的陶夫人缓缓起身,穿着珍珠白锦袍,挽着朝云髻,头戴孔雀衔花冠和凤鸟步摇钗。

    整个人瘦到皮包骨,眼眶深陷,也没有多少力气,起到一半就靠在了棺材上。

    姜雀走到棺材边,凑近问她:“您有什么愿望?”

    陶夫人从姜雀身上收回视线,视线越过高墙,望向天边:“我想在朝云国的最高处跳一曲舞。”

    “想想都带劲,就当给自己办的葬礼了,我这辈子没别的喜好,就爱舞,我本来想跳到老跳到死,跳到八十岁为止。”

    “结果才三十就没得活了。”

    “这愿望可以实现吗?”陶夫人的目光落回姜雀身上,隐隐含着希冀。

    “当然。”姜雀轻按上她的肩,为她缓缓注入一丝灵气,“我们这就走。”

    朝云国,三十七重塔顶,姜雀三人坐在檐上,静静看着起舞的陶夫人。

    衣袂翻飞,发丝清扬,轻若长风,宛若流云。

    檐下金铎轻响,斜阳映红了整个朝云国,也映红了陶夫人灰白的脸。

    陶夫人扬袖掩面,眸若秋水,在盛大的夕阳下,静静望向她的三位观众:“此舞名叫《长生》”

    一舞毕,陶夫人走到姜雀面前,朝她伸出手:“来取你要的东西吧,我要回我的棺材里去了。”

    姜雀静默半晌,轻拍开她的手:“说什么呢,我们是正经仙。”

    “哦。”陶夫人把发抖的手收进袖中:“正经仙,你手劲真大。”

    “......”姜雀没有纠结她的称呼,只问道:“你们知道拜妖仙会付出代价?”

    陶夫人轻笑一声:“当然知道,我们可不是傻子。”

    照秋棠凑了过来:“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一直供那些妖修?”

    “因为,云渠镇的人本来就是要死的。”

    “临死前,能用自己一条烂命换一些想要的东西,好好做一场美梦,不是很好吗?”

    拂生拧眉:“什么叫本来就是要死?”

    陶夫人伸手朝云渠镇某处遥遥一指:“那里有口井,云渠镇喝的水都从那井里来,一年前,井里被人投了毒。”

    “喝了井水的人都活不过两年。”

    “谁投的?”照秋棠开始撸袖子,“哪里来的龟孙啊,这么恶毒,老娘这就去宰了他!”

    “那投毒的人确实可恨,但也是个可怜人。”陶夫人笑着看了照秋棠一眼。

    “他是外地来的,带着一家子在云渠镇讨生活,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投毒是因为镇长的儿子糟蹋了他的女儿。”

    “镇长一家人知道井里被投了毒,连夜离开了云渠镇,只有我们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日日喝着有毒的水。”

    “等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大夫说治不了,只能等死。”

    “有去仙署求助吗?”拂生问。

    “仙署?”陶夫人突然嗤笑一声,“仙署有什么用,乔家姑娘被镇长儿子害死的时候,乔家人就去求了他们,结果他们说什么不能干涉凡界的因果,让我们去报官。”

    “乔家人连县衙的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打了出来。”

    “谁都帮不了我们。”陶夫人叹了口气,“我们的苦只能自己受。”

    “乔家是哪个乔家?”姜雀突然开口。

    “云渠镇只有一户姓乔的,就是乔三喜他们家。”

    姜雀有些怔愣,猝然想起乔三喜媳妇跟她许愿要女儿的事。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走吧。”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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