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了,自然无暇去顾忌裴清允的感受。

    他的语气再是冷硬,如同下命令一样。

    慕知意也根本就感觉不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死死的抱住他,适才刚消散些的恐惧再度袭来,让她单薄而湿漉的身子在裴清允怀中不住颤抖。

    裴清允垂于身侧的手背青筋隐现,指腹轻动,终于是抬了起来,将挂在他身上的慕知意往下扯,可慕知意此时的力量不容小觑,根本扒拉不下去。

    裴清允凤眸微动,朝着适才让慕知意惊恐的地方看了眼,与她解释道:“是绳带的影子,不是蛇。”

    慕知意闻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待吓跑了的魂魄归位,默默的从裴清允身上下来。

    不过,她倒是没直接落在地上。

    而是将两只脚,左右各一边,踩在裴清允的鞋面上,她对别人有着生来的不信任,自己去看了一圈。

    确定真的安全后,才将脚从他鞋面挪下来。

    默了片刻,慕知意理智回归了一些,许是觉得冒犯了裴清允,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低声说道:“抱歉。”随后,往后退了几步。

    也是此刻离得近了,裴清允才发现,慕知意身上只有一件湿透了的里衣,显然是已经睡下了,一头青丝也湿哒哒的垂在肩上。

    而且,发丝上沾了好些湿泥。

    整个人狼狈不堪,只她自己好似还陷入在恐惧中,就连脚上未穿鞋袜都未能发现,裴清允转过眸光。

    在箱笼里取了一身干净衣裳放在书案一角。

    随后,他走去窗边,背对着慕知意,语气平淡道:“雨夜冷寒,郡主先穿上罢。”

    慕知意往书案处看了眼,那是一套竹青色的锦袍,隐隐显出绣竹暗纹,虽隔了些距离,依旧能闻到衣衫上透出的淡淡檀香,慕知意对裴清允应了声,却并未去穿衣,只是上前拿过书案上的油灯,将屋里所有的灯台都给点亮。

    她自年少时便是个极为没有安全感的人。

    她十岁那年,上京城里发过一次水患。

    水患过后,蛇虫鼠蚁横行,整座上京城里人心躁动,她独自一人居住在扶云院,夜里被屋内细小的声响吓的睡不着。

    就跑去了母亲的房里。

    她去到的时候,母亲怀里正揽着熟睡的慕知淑,见她过来,母亲言语宽慰了她几句,让身边的嬷嬷将左次间收拾出来。

    给她住。

    当时年幼的她不大愿意,也想上母亲榻上被母亲抱着睡,她扯着母亲的衣袖,眸光澄亮的问她:“我想和母亲一起睡,可以吗?”

    她抬起手指了指,天真的说:“母亲的床榻大,够我和妹妹一起睡的。”当时,母亲未回答她,只是走进左次间里,将屋内里里外外的都检查了一遍。

    神色温和的对她说:“母亲都看过了,这屋里很安全,夜色不早了,意意快去睡罢。”

    她当时朝母亲榻上的慕知淑看了一眼,随后听话的走进了左次间,刚一走进去,就从床底钻出一只硕大的老鼠。

    吓的她当时就嗷嗷的哭。

    是以,她很难去完全信任别人,唯有此刻屋内亮堂如白昼,才能让她感到些踏实。

    屋内被慕知意检查了一遍,心中踏实下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像在泥水里滚过一样。

    慕知意凝眉,看着书案上裴清允搁下的里衣外袍,再抬眸看了眼立于窗边负手而立的裴清允,她微微犹豫片刻,上前取过衣裳走入了屏风后,将她身上已然湿透脏兮兮的里衣褪去。

    换上了裴清允的衣服。

    宽大衣袍套在身上,檀香气息更为浓郁,让人有些许的心安。

    只是,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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