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后,慕知意费了好些功夫终于把九颗石子与八根木刺从脚底拔出,而她的一双脚也已然红肿的像根大萝卜,毕竟是生养在高门世家的女子,肌肤如水,如春日含苞的花瓣,经受不住这样的磋磨。

    待摸索着将血擦干净后,她才朝着院中那道如松如柏的身影处问道:“裴枢相,我需要纱布,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慕知意的嗓音有些湿润,隔着油纸伞上的滴答声落入裴清允耳中,他闻言身影微动,随后收了油纸伞走进屋来。

    将为画眉鸟包扎剩余的纱布递给慕知意时,他虽有意避着,眸光还是不可避免的留意到了慕知意正在汩汩冒血的脚心,递出去的纱布又被他收了回来,清润温和的嗓音自慕知意头顶传下:“郡主稍等。”

    随后,慕知意就看到他走向书案后搁置铜盆的位置,用清水净了手,取出一条白色绢巾,又走了回来。

    慕知意不太确信的问他:“裴枢相要帮我上药?”

    裴清允淡淡‘嗯’了声,神色平和,气度清冷,垂眸看向慕知意时,依稀可见适才她拔利物时眼角的绯红,他语气依旧很淡,反问她:“郡主不是想让裴某相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