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说些老掉牙的话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蔡显抚了抚飘飘的白胡子,乐呵呵道:“君侯料事如神,就算小老儿今后告老回乡,有您英明神武率领全军,一人顶了主将和军师的活儿,小老儿都能笑着闭眼了。”

    萧持无心和他打嘴仗,没有吭声,大帐里一时间只有炭笔摩挲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蔡显咳了咳。

    沙沙声没有断,蔡显无奈道:“君侯如今也二十有五了,年富力强,正是成家立业的好时候。”

    老生常谈的话一响起,萧持微蹙眉尖:“军师自己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天下未平,我如何能沉迷于男欢女爱之事不知上进?”

    如此义正言辞,蔡显笑而不语,也就是没尝过情爱滋味的毛头小子才会这样顽固。

    他忽地想起方才张运话里提到的翁氏女。

    若是真能叫君侯开窍的话……

    这个念头才出现,蔡显就摇了摇头,依着君侯那不解风情的性子,翁氏女就算真的嫁过来了,只怕也是独守空房夜夜垂泪的命。

    又过了一日。

    萧持正在擦拭那把伴随他多年的长刀,刀锋上凛凛寒光中映出男人英俊勃发的脸庞,剑眉星目,目若寒星。

    有士兵通传:“君侯,翁州牧与其子携礼求见。”

    带了礼物?

    萧持嗤了一声:“叫他们进来吧。”

    人却不动,直到翁卓与翁临阳进来时,萧持仍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锋,不曾抬眼看来人。

    翁临阳下颌陡然绷紧,呼吸也变得急促几分,翁卓回头睨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

    翁临阳低下眼,看着手中捧着的毡毯。

    萧持抬起头,露出分外锋锐俊美的眉眼,随意瞥了一眼翁临阳手上捧着的东西。

    毡毯挡着,看不出是什么,但看翁临阳做出那等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此物应当有些珍贵。

    怎么,是雄州哪座铁矿开出来的精品不成?

    萧持掂了掂手中的刀,在翁氏父子尚未反应过来时,那把饮血无数的长刀已经挑开了毡毯一角。

    露出美人光艳灼灼的脸庞。

    有风袭来,翁绿萼下意识瑟缩,眼角盈盈的一滴泪砸落在了刀锋上。

    萧持定定地望着她。

    原来毡毯下藏着的不是玄铁。

    而是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