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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绿萼看着面前被他一扫而光的几碟小菜,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委屈。

    怎么吃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萧持在她幽幽的视线中,也跟着瞥了一眼那些空盘。

    他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你的厨艺不错,今后……”

    他想说,她是君侯府上名正言顺的女君,不必做这些事儿刻意讨他欢心。

    他知道这份心意就行。

    翁绿萼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哪怕她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惹怒萧持。

    但她不能,也不愿做只知道顺从的木偶玩物。

    否则她千里迢迢来雄州的意义何在?只为了她一人的荣华富贵吗?

    “君侯为何不允妾的父兄前来平州观礼?”翁绿萼抬起眼,一双盈盈眼瞳中好似含了无尽的哀怨,“妾在平州并无亲眷,一生仅一次的婚仪,君侯也要让妾落下遗憾么?”

    她软下声气,柔柔地靠近萧持。

    他生得过于英武,她靠在他胸前,即刻间就被他身上的气息笼罩。

    是一种微涩,带着些清苦的味道。

    温香软玉在怀,萧持的表情却很淡,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着自己。

    “他们用你完成了一场交易。雄州与你之间,他们选择了雄州。”萧持的声音理智到让人心底发寒的地步,“我遂了他们的心愿,让雄州免受铁骑践踏之苦。你的父兄,也该履约。他们不配再与你有牵扯。”

    萧持原以为,她会恨翁卓他们用她一个小女子来做挽大厦将倾的砝码。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说出那番话时的语气和心情都很平静,连怀中柔软芳馨的触感缓缓抽离,语速也不曾有半分滞涩。

    萧持想,须得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终生的依靠。

    指望她的父兄做什么?不过是靠着女人换取苟延残喘机会的废物。

    翁绿萼怔怔地看向萧持,他的眉骨生得高,鼻梁长而挺,那双深邃眼瞳望来时,只有不容置疑的威势与理所当然的傲慢。

    他整个人都显得锋利极了。

    柔软的丝帛缠绕上去,只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撕碎。

    “君侯之心,难道不能转圜吗?”沉默须臾,翁绿萼有些艰涩地开口,“妾,很想念父兄。倘若他们能来观礼,让妾今生得以见到父兄最后一面,之后便再无憾了。”

    “君侯,求您应承妾的心愿,好不好?”

    翁绿萼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眼睛里流露出湿漉漉的恳求。

    这样全身心只为他一人的姿态,只是为了求他应允能让她的父兄前来平州观礼。

    她平日里用不到他的时候,就恨不得与他之间横亘了一条黄河,连她的裙摆都不要碰到才好。

    萧持眸色深冷,拂开她的手,转过身去:“我意已决,你回去吧。”

    他背对着自己,嗓音里含着沉沉的冷意,这是一个拒绝交流的姿态。

    翁绿萼抿了抿唇,忍住即将涌上的哽咽,低声道:“是,妾告退。”

    萧持听到她收拾碗碟的动静,再转身时,就只看见她迈过门槛的背影。

    看起来,比昨日她中了别人暗算的花,还要颓靡,还要难过。

    萧持想起她说的有人暗暗用茶水去浇花,略一思索,扬声叫西平过来。

    “你去芳菲苑,替我办件事儿。”

    ·

    杏香在中衡院门口等着翁绿萼。

    她心情不错地小声哼着曲儿,娘子主动做了许多精致小菜给君侯送去,说明娘子也是想好好经营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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