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科,说不干就不干,未免太儿戏了!

    薛厂长呵了声,“庭岳啊,你也太冲动了!要知道,一份好工作可不会等着你,你不干,保卫科多得是人能胜任!”

    贺庭岳挑眉,“那就给他们。”

    薛厂长看着他这架势,“你这是想跟我们动手?乖乖让我们进去,搜完我就走。”

    贺庭岳刚要上前,被姜榆握住了手。

    “薛厂长既然要搜,总得拿出一个说法。我好歹是二厂职工,你们凭什么说搜就搜?就凭你们毫无根据的猜测?”

    薛厂长哼笑,“姜科长,我可不是蒋成怀,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你今天是拖延时间也好,寻死觅活也罢,我们都得进去搜!”

    姜榆:“搜到了怎么样,没搜到又怎么样?你总得拿出一个章程来。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往后你薛厂长看不惯哪个,就带人抄家,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饶是薛厂长势在必得,也变了脸色。

    “你向来能言善辩,鲜少有人说得过你。既然你问起,那我就和大家说说!你先前挖到的东西,厂里怀疑你贪墨。”

    “证据呢?谁主张谁举证,你们没有证据,如何就敢搜我家?”

    薛厂长扬声道:“你存折上的钱,不就是证据!”

    丁佳楠大喝一声:“你放屁!姜榆一直在给报社投稿,稿费不是钱?我们制片厂给版权费不是钱?光是这些钱,都是你几年的收入了!你就看她有钱眼红,以权谋私,冠冕堂皇来抄家,不就是想光明正大行抢劫之实,简直就是土匪!”

    薛厂长脸色黑如锅底,“有完没完了!这是纺织工业革委会下的命令,谁敢阻拦,就是她的同党!”

    ……

    “小贺辞职,你就干看着?”苗石兰居高临下,盯着郑厂长。

    显然对他的不作为感到生气。

    郑厂长抓了抓头发,“我能怎么办?焦副主任还在厂里盯着,我现在四处受掣肘,有心无力。”

    苗石兰质问:“你连试都没试,怎么就有心无力了?我看你就是变了,权力膨胀了你的欲望,让你忘记了初心!”

    “你媳妇儿说的不错!”周大妈不知何时来到厂里,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

    “妈,你来添什么乱!”郑厂长无奈道。

    他现在焦头烂额,实在没空应付她。

    “我添乱?厂里这些祸乱,难道是我带来的吗?郑玉川,我看你就是变了!当了个厂长,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东西!”

    郑厂长耷拉着脑袋,“焦副主任亲口下的命令……”

    “狗屁的焦宗耀!他穿开裆裤跟我要糖吃的时候,鼻涕都能拖半米长!我就问你,国棉厂的厂长是谁?你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当个屁的厂长!”

    周大妈劈头盖脸骂了一大堆,郑厂长满脸憋屈,他现在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

    “那你们想我怎么办?”

    周大妈掷地有声:“当然是保护你的人,不能让那些兢兢业业为厂里做贡献的人寒了心!”

    她就差直接点名姜榆了。

    就因为外面的流言,就恨不得往姜榆头上扣帽子,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种没道理的事,愣是被某些不知廉耻的人做出来了。

    郑厂长不作为,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往后,谁还敢为国棉厂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