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同志磨着牙,再好的脾气,都被姜榆激起了怒气。

    郑厂长陪着笑:“林同志别着急,慢慢说。”

    焦宗耀全程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只是嘴里时不时发出冷哼,对姜榆所说的话表示不屑。

    昨天掉进了粪坑,他整整洗了六遍,皮都快搓下一层,才勉强把身上的臭味洗掉。

    被姜榆和贺庭岳坑了一把,他心里正记恨着。

    从昨天开始,他耐心告罄,没办法再等,他要用最直接快速的方式,弄死姜榆和贺庭岳!

    这不,姜榆亲手把机会送到了他面前。

    什么地震,他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姜榆简直疯了。

    她当自己是神婆吗?还搞预知那一套!

    等下个月一过,地震没发生,她就该明白这件事对她反噬有多厉害。

    造谣生事,破坏社会稳定,够她喝一壶。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着看姜榆的下场。

    “老郑,姜榆和庭岳好歹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就这样看着他们乱来?”

    焦宗耀直接点名郑厂长,语气带着浓浓的谴责。

    “你们把这两位同志当什么了?他们可是代表中央过来调查的,岂容你们这样敷衍!”

    “还有姜榆,你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吗?轻则引起恐慌,重则造成国家重大损失!这两条罪名,你担得起吗?”

    “庭岳,你比你媳妇儿年长,考虑事情应该更加全面,怎么能跟着她胡闹!”

    焦宗耀这一番斥责,有理有据,就连郑厂长都说不出话来反驳。

    姜榆无端端提出“地震”这回事,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她。

    有时候郑厂长都觉得自己是疯了,陪着她一起胡闹。

    林同志和赵同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感到了头疼。

    来之前,他们想过利用调查部的身份给姜榆施压,让她改口,承认自己是胡说。

    那样的话,事情到此结束,不会再有下文。

    令他们吃惊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威胁震慑,姜榆和贺庭岳都统一口径,坚持自己的说法,无惧处分。

    要不是这件事实在荒唐,林同志都要信了。

    “姜科长,你说服不了我们。”

    姜榆垂眸,指尖蜷缩。

    贺庭岳不动声色握住了她的手,无声传递着力量。

    姜榆闭了闭眼,“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你们,可我还是选择将这件事上报。敢问两位同志,你们希望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林同志一怔,“当然是假。”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国家经历那样一场灾祸。

    数十万人的性命,在天灾面前不堪一击。

    姜榆和他对视,眸色晶亮。

    “我比你更希望是假的。倘若真是假的,我个人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林同志:“任何处罚?”

    姜榆坚定点头,“任何。”

    林同志看向贺庭岳,“贺科长呢?”

    贺庭岳:“我都听我媳妇儿的。”

    在座的几人:“……”

    莫名其妙有种吃撑了的感觉。

    焦宗耀嗤然,“空口无凭,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最好。不然回头真处分了你们,旁人还要骂我们卸磨杀驴。”

    姜榆从头到尾没给他一个正眼,但对他的话,并不反对。

    “我可以签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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