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维护他,怎么能跟外人一起落井下石呢!”

    “落井下石?”老爷子觉得好笑,“什么叫落井下石?魏秀茹和贺东齐的行为才叫落井下石!”

    贺经义心里有一瞬间的羞耻,他当然清楚贺东齐有错在先。

    但人有亲疏远近,哪怕是两个亲儿子之间来选,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贺东齐。

    “你以为郑玉川在糊弄你?枉你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他说的不错,你果真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同样是他的儿子,贺钧道虽然眼高于顶,却不似贺经义这般愚蠢。

    冀省地震的事还没彻底过去,姜榆作为地震预警的发起人之一,风头正盛。

    普通民众或许不知道这其中有姜榆的功劳,他还能不知道?

    贺东齐现在去招惹姜榆,就是踢到铁板了。

    “贺经义,一个二十出头年纪,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以为她是靠着庭岳吗?你这些年都靠着我,也没见你有多大的成就。”

    毫不夸张的说,姜榆立下的功劳,比贺经义在位的时候还多。

    “你自己掂量掂量,庭岳两口子不是你能招惹的。”

    贺经义心里不甘,毫无说服力地为贺东齐辩解:“可他真没动手。”

    这件事就是姜榆刻意诬陷贺东齐,不然贺东齐才没这么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老爷子哼了两声,“重要吗?”

    贺东齐究竟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观者怎么看。

    整个国棉厂,上至厂领导,下至家属院,都认为姜榆是受害者。

    “当年贺东齐,不也是这样对飞燕的。”

    他被和庭岳压制,反抗不得,就把气撒在贺飞燕身上。

    自己做错事,再推到贺飞燕身上,让她受罚。

    那时候,魏秀茹不知道真相吗?贺经义心里不清楚吗?

    你们都能装聋作哑,凭什么旁人不行。

    “安分些吧。”

    不然等他百年后,怕是人人都得上贺家踩一脚。

    另一头,姜榆听到消息,说贺东齐将会受到部队处分,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她这两天都窝在家里没出门,来往探病的人差点把门槛踏破。

    都少不得要骂贺东齐几句。

    “嫂子,你不会是装的吧?”

    贺飞燕观察了两天,发现姜榆实在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姜榆瞥了她一眼,“嗯哼。”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贺飞燕听见她承认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吃惊。

    “为什么呀?”

    贺东齐虽然讨人厌,但他毕竟没对姜榆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对于这种人,姜榆向来都是懒得搭理的。

    姜榆握住她的手,定定看着她。

    “他以前,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贺飞燕怔住,和她四目相对,一阵麻意袭上脊背,往骨子里注入暖流。

    “是为了我?”

    她一开口,便觉得鼻酸,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任何欺负你的人,我们都要以更狠的手段欺负回去,他现在也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儿了。”

    “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谁都能说。

    犯错的一方没有经历同样的伤害,就不算知错。

    站在房门口的吴月,缓缓蹲下,环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