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

    “可梁队长这么做的理由呢?”

    贺庭岳给出了答案:“焦宗耀。”

    这个名字,把整件事都串联了起来。

    丁禾相当于焦宗耀埋在蓝饶萍身边的钉子,随时用来对付她。

    “难为他想出这么多损招,我面子还真大。”姜榆冷冷嘲讽。

    贺庭岳扶着她的胳膊,慢悠悠往前走。

    姜榆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我之前就在怀疑,丁禾是不是真的失忆,如今看来,失忆也是假的吧。”

    贺庭岳淡声道:“十有八九,但没有证据。”

    毕竟她一口咬死自己失忆,也没有人能断定就是假的。

    姜榆皱着眉,“那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想回家?”

    贺庭岳垂眸看她,幽深的瞳孔闪现出锐光。

    “媳妇儿,兴许豫南就是她的家。”

    姜榆脚步立马收住,惊愕抬头。

    “可是根据当地人所说,他们不留女婴!不然这么多年,他们也不必想尽办法从外地拐卖女同志回去生孩子。”

    贺庭岳神色微冷,“凡事都有例外。”

    也许丁禾,就是那个例外。

    她一个女同志,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没有人会怀疑她,更没有人会把她和人贩子归为一类。

    用失忆为由,走出豫南,来到首都,搭上蓝饶萍。

    再到如今,和焦宗耀勾结,成了蓝饶萍的亲生女儿。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丁禾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

    姜榆脑海中本来有一团迷雾,任由她怎么想,都冲散不开。

    经贺庭岳一提,这个总是想不通的问题,才渐渐清晰明了起来。

    “丁禾会不会……是余兰的女儿?”

    这个想法一出来,姜榆就惊住了。

    看似荒唐,但又觉得合理。

    “丁禾不是在地窖里发现的‘受害者’,她身上没有被虐待的痕迹,村子里拐卖女同志是为了生孩子,丁禾年纪却这么小。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当时无人怀疑,只是因为大家本能觉得,那几个村子不留女婴,丁禾不可能是当地人。

    “走,回家。”

    姜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巷子,放完的鞭炮渣铺了一地,混合着雪化的污水,被人踩得残破不堪。

    今天勘破的真相,像一块大石压在姜榆心头,一连好几天心情都有些郁郁。

    十二月底,姜榆身子愈发重了。

    天气越来越冷,有时候出门极不方便,贺庭岳都想让她提前和厂里休假。

    然而宣传科暂时没有副科长,她一休假,就无人能顶上。

    恰好这时,郑厂长和她提了一件事。

    “元旦之后,差不多就是你的预产期了吧?”

    姜榆点点头,“中旬左右,但这两次检查,大夫都说会提前。”

    郑厂长说道:“上头推荐了一个新的人选,接替宣传科副科长一职。”

    姜榆已经连续提了吴金顺两次,都被拒绝。

    第一次是魏楠,却不知这一次会是谁。

    “我能提前知道是哪位吗?”姜榆问道。

    郑厂长道:“从妇联那边调过来的同志,叫孙水仙。”

    “是焦宗耀推荐的吗?”

    郑厂长一顿,“是。”

    姜榆垂眸,似在思考,其实心中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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